岑遥睡到中途被轻轻地摇醒了,海因的手掌捧着他的脸,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如果是平常我就直接把你抱上床了,可惜现在我动不了。”
岑遥用脸在他掌心蹭了蹭,蹬掉了鞋,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海因的床,动作缓慢又迟钝,像睡迷糊了的小动物;海因被他这幅模样可爱得不行,半起身靠坐,用没受伤的左手护着他,问:“手臂睡麻了吗?”
岑遥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随意地嗯嗯两声,蜷缩在海因左手臂圈出的范围,手抓住他的衣服下摆,再次迷糊地睡了过去。
病床其实很大,岑遥却小心蜷缩在一角,以前岑遥睡觉是没有这个习惯的。海因一开始还以为是怕碰到自己伤口,可是岑遥的睡姿更像是没有安全感,屈着腿手下意识地护着腹部,手在一直攥着他的衣服下摆不放,他动作稍微大一点岑遥立刻就睡得不安稳,海因在那一瞬间反应过来什么,瞬间一股强烈的酸涩拽住了他的心脏。
海因伸出手温柔而富有节奏地拍岑遥的后背,木檀香舒缓地包围着怀里的Omega;安德烈带着一堆待处理文件敲门,见状动作立马就轻了下来;海因转身示意他噤声,等到岑遥在他怀里慢慢地放松舒展开来,才压着声音说:“是关于百年合约谈判吗?”
安德烈点头,如果不是过于紧急他也不会在此刻来打扰,病床是没有静音睡眠功能的,安德烈只能尽量压低声音:“其实我是来找岑先生的,元帅的意思是,百年合约谈判,您如果出席不了的话,可以让岑先生出席。”
海因挑了下眉,打开终端接受文件,在岑遥带着第七亲卫军找到他时,他心中就已经预估了当前的大概局势,而安德烈此刻向他报备百年合约谈判的事项,更是让海因心中的大石落定,他一目十行地看了安德烈这些天的日志和事项记录,久久未言。
身旁的岑遥皱了皱眉,屈起腿护住了腹部,海因连忙捂住他的小腹,俯下身小声说:“我在呢。”
岑遥再次蜷缩靠着他手臂,海因手指轻轻屈着刮了下Omega微红的鼻尖。
他一直都知道,岑遥并不是联邦教育制度下被“保护”出来的Omega,岑遥有能力,更有魄力,这是他将密钥留给岑遥首要条件。此外,也是为了给予岑遥安全保障。
但最重要的是,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毫无保留地相信他的选择,共情他的情感,能够完全理解他所思所想所坚持的,只有岑遥。
终端上的记录不带任何情感和偏向,克制而中肯地记录下了他出事后这段决定性阶段所有的事态发展。海因突然笑了下,无端地涌起一种又心疼又自豪的情绪;他其实并没想到岑遥能完成得这么出色,在他出事后的三天内,岑遥怀着孕,忍着身体的强烈不适与巨大不安,冷静而强硬地控制了整个局面,海因数十年的布局和谋划,在最关键时刻并没有功亏一篑,它在岑遥的推动下走向了它本该走向的位置。
半响后,海因手指轻轻敲了敲终端屏幕,笑说:“看来密钥放岑遥手里,这些天下来,你们是服的。”
安德烈不置可否:“您不在,我们只认密钥。”
“那就继续只认密钥吧,毕竟海因·若曼目前还是生死未知。”海因手指一滑关闭了终端:“谈判让岑遥出席。”
“......您确定吗?”
安德烈没忍住对他的命令表示质疑,他跟了海因将近十年,比谁都知道他为了三日后的这场谈判付出了多少心血,更何况三日后的出席并不简单,本身就带着强烈的政治意识,更别提这种意义重大的里程碑事件,今后几乎会写进历史教材里。安德烈说:“长官,希望您慎重考虑,您的伤并没有严重到三日后无法下床出席谈判的地步。”
海因垂着眼撩了下岑遥额际的头发,语气很无所谓:“中校,我的伤很严重的,三日后确实无法出席。”
安德烈:“......”您这个变态体质和您的语气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安德烈垂死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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