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光霁平时人五人六,脑子精明,这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没反应过来,面对花荣的询问,他竟然直接愣在那里,错过了装成跑腿小哥上门送花或者走错门之类的机会。而对他来说,这样的临场反应即兴表演,本该是信手拈来的事。
然而现在已经是来不及再假装成陌生人的情况,花荣已经认定了他就是房光霁,并且,已经拉着他的手,把他往家里扯了。
房光霁一个踉跄,又被门槛挡了一下,差点摔在花荣身上,但幸而他上肢力量发达,反应又快,在还没摔下去的那一刻,一手死死撑住墙壁。
花荣笑起来,意义不明的。
房光霁也笑了,但是那笑容很难叫人看出他心理真正在想什么,而花才则已经大步走过来,把赖在房光霁臂弯下的女人扯走,面上姑且还能保持平静,口气正常地对他母亲说:“你不出门了?”
“啊!”花荣露出一种你怎么不早说的表情,她匆匆把刚刚滑下肩头的貂皮大衣拉拉好,然后说道:“我先走了,小房。”
道别的话居然不是和自己儿子说的,而是和房光霁说的。
房光霁笑了笑,没应声。
花才也没说话,两个人只是目送花荣匆匆离开。
直到――房光霁把大门关上。一向游刃有余的男人罕见地露出尴尬的表情。眼下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种场合说什么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怎么会这样呢。
该怎么解释这种畸形的感情关系?
不伦的妇人,以及,在世俗目光里同样不伦的,妇人的儿子和男明星的同性关系。
花才罕见地没有对房光霁的突然行动暴跳如雷,他只是沉默地在收拾碗筷,把房光霁晾在那里,当他像个多余的垃圾桶。
房光霁虽然脸皮够厚,但也并不是无时无刻都刀枪不入,眼下一种扭曲的复杂感情,尴尬、无语混杂着一点点害怕的情绪,让这个一贯在花才面前聒噪得过分的男人,居然也安静下来。
一时间房子里无人说话,房光霁手上那束灿烂开放的向日葵,更像是点缀一起悲剧里最亮丽的那道风景。
说悲剧当然是夸张,但,这样的再会面也绝对说不上是什么好事。
花才一直没搭理他,径自去厨房洗碗了,而擅自在客厅里坐下的房光霁,面上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如果有人从第三视角来观察他们,此刻一定会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房光霁看上去那么的心情沉重。
厨房里的花才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正忙着为自己死灰复燃的,丑陋的嫉妒和猜疑之心而做忏悔。
简而言之,这一次见面简直是最糟糕的情况,糟糕到两个原本应该是最熟悉彼此的人,此刻竟然在面对对方到时候无话可说。
直至,花才把碗都洗完,他才低着头,慢腾腾地从厨房出来。走出来的一瞬间他甚至希望,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房光霁已经走了。
然而房光霁从来不按照他的预测和他的期望行动。
当他走到客厅时,房光霁正坐在沙发上,嘴巴半张着,像个傻X一样,早就闭着眼,呼呼大睡起来了。
花才:……
花才不可置信地凑过去,观察了两三分钟,确认这人是真睡着了,于是,他毫不留情地把因为洗过碗而冰冷的手,胡乱地往房光霁英俊的脸上拍。
直至把房光霁搞醒过来。
房光霁的喉结滚了滚,低沉地咕哝了两声,才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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