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火车的那一瞬间,北京繁华的大千世界让他感觉陌生而害怕,他鼓起勇气走进最近的派出所,没过几分钟又被人赶出来。
“你连你朋友住哪儿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给你立案?咱们这是分片区管的,知道吧?”大盖帽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别捣乱。
花才没气馁,他按照房光霁曾经吐露的寥寥数语,硬是根据自己的推论,将可能的汽修店缩小到了十几家。
旷课,外带周六周日,整整三天,他靠一双脚和公交车,跑遍了那十几家汽修店。
可是没有所谓南方乡下来的老板,没有所谓投奔二叔的打工仔,每个人都面目模糊而冷漠地告诉他,不好意思,我们正在营业,请出去。
是了。任何人看到花才的穿着,都会明白,这不是一个开得起车的人。
那时候的他简直像个走投无路的叫花子。
房光霁失联了。花才试过报警,因为各种理由,有的警察局不予有立案,有的立案了没有下文。从大一到大四,花才找了四年,等了四年,一无所获。
他不刷微博、不看电视、和一切年轻人的娱乐活动脱节,若不是这样,也许他不用等这么久,因为房光霁的脸,早在花才大二的那年,就出现在了国内电影院的大屏幕上。
直到他读研,复试时一起行动的女生手机的屏保是房光霁。
花才以为他看错了,他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问:“……这谁?”
“哇你连他都不认识,BLABLABLA……”
花才在女生狂风骤雨的风暴输出中,只搞清楚了一件事。
这个长得和房光霁一模一样、名字和房光霁一模一样的大明星,好像是房光霁。
……草。
尽管内心遭到重创,花才还是以笔试面试双第一的身份开始了研究生的新生活。
一切都没有变,而一切似乎又都变了。
花才以前觉得,自己再怎么累,无论是做兼职累,还是寻人累,他总有个念想,总有人在他背后等着他,想着他――
可自从被那无辜的手机屏保伤害过之后,花才的心空了一半,也谈不上失落,更像是一颗核弹直接把他半边神经系统、感情中枢给崩没了。既然能感觉痛苦的器官都不在了,失落从何而来?
好家伙。
花才在心中抚掌称赞:房光霁你可真**有你的。
往后再有人想给花才介绍对象,花才都一副“谈恋爱影响我敲代码速度”的态度。这当然是直男行为,有人因此嘲讽他,他却有苦不能言。
总不能说,他现在对所谓谈恋爱彻底PTSD不说,还差点上升到开始怀疑人性到底有没有一丝光明吧?
四年大学,三年研究生,数千个日日夜夜,无数的想不通,最后不去想,也懒得想了。只有夜深人静空闲下来的时候忍不住要捶床痛骂:你都是大明星了,也**好意思贪我那3万块钱?就**离谱。
也许是因为这钱丢得太容易,以至于花才开始更加丧心病狂地赚钱。
什么个人生活休闲娱乐男欢女爱,都是假的。
只有银行卡里跳涨的数字才是真的。
花才本身物欲不高,烟酒车鞋他一概不感兴趣,正因如此,别人才要好奇地问他,你赚那么多钱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
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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