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然后是夏至,转眼又过了几年。
步尘缘学习得愈发精进,不要说在霞雁城是赫赫有名,连皇城的人都对她有所耳闻。
――步家最年轻的天相师。
她仍是一袭红衣,昼出夜归,左眼下的泪痣显得面容更加精致,性子却还是那样沉稳。
而少年人一到了年龄,就像雨后的春笋一般向上窜,前几年步尘渊还比步尘缘矮上半头,后来步尘缘便不怎么长个儿了,倒是步尘渊却越来越高,到现在竟比她还高了许多。
父亲有心让她当下一任的家主,步尘缘便接下了重担。
步尘渊足不出户,又碍于她的身份,所以两人见面的次数反而少了许多。
更多时候,步尘缘只能看见那个面容愈发俊朗的少年站在顶层,手肘随意地搭在木做的在护栏上,远远地瞧她,高高束在脑后的长发轻轻拂动,一双眼睛里的情绪藏得更深了。
尽管如此,步尘渊也没有轻易放弃学习步家的绝技。
步尘缘踩过遍地的落叶,想到:她上次和步尘渊离得最近的时候,是父亲发现了她偷偷教步尘渊,这才大发雷霆,喊了两个人到自己的面前。步尘渊是一贯的话不多,走到家主的面前,尽了一套礼数之后,才是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是我硬要求姐姐教我的,家主如果要罚,就只罚我一人吧。”
即使只剩他们三人,步尘渊都不敢喊上一声“父亲”。
父亲定定地看着这个眼神坦然的少年,半晌后,摇了摇头,“我不罚你,也不罚你姐姐。”
“尘渊,你退下吧。”他说,“我和你姐姐单独说一些话。”
步尘渊看了步尘缘一眼,见她点了点头,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一时间祠堂内就只剩下了这一对父女。
步尘缘何其了解自己的父亲,当下便问道:“父亲没生气?”
“和你一样,惜才。”父亲道,“你可知我当初为何不准他学习此术?”
因为母亲?步尘缘下意识地想。
父亲却并不想等她的答案,自顾自说道:“尘渊天生就该学习此道,你看他不过短短几年,即使没有我指点,便和你将近十年来的刻苦修炼而所积攒的实力差不多了。”
“但是,他执念太重。”
步尘缘是不信这句话的,然而父亲异常严肃的表情令她不得不愣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原以为只有道士为人指点迷津的时候才会说这句话。”
世人皆说,道士顺势而为,天相师替人逆转天命。
她此话便是说自己的父亲古板了,竟为了这么一句话就轻易放弃了一个人。
父亲无奈地笑了笑,“你这话倒也没错。”
他这之后就没再追究此事了,却还是在步尘缘将要离开的时候,叫她谨记这句话。
“尘缘,你听好,”父亲沉声道,“顺势而为,没什么不好的。”
步尘缘不疑有他,却总是难以做到袖手旁观。
那幅泼墨山水画则被她挂在墙上,一挂就是好几年,从没取下来过。
一念至此,步尘缘却是莫名地缓了神色,凑近那被沉甸甸的繁花压得垂下枝头的枝桠,嗅了嗅那开得极为绚烂的花蕊,用指腹轻抚光滑至极的花瓣,忽然在好一段难捱的时光中,又好像得了一丝清闲般,难得地感到了欢喜。
山中无忙事,不远处的小村子虽出现了些怪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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