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那话出来后,江箫就变得很尴尬。
对方貌似有些等不及了,半夜还突然给他发了句“你的性幻想对象还是我么”,刺激得他一整晚没睡着觉。
大病过后,欲望消减不少,他也没心思去想别的,治鼻子跑医院,纹身养背,部门活动,课程作业,准备各种考试考证……杂七杂八的事一大堆,转眼好几个月过去,沈轻怕打扰他不常露面,从开学那声道晚安的话没得到及时的回应,他也就没再主动找他发过消息。
曾经有一段情,现在太上赶着,他把人家当弟弟,人家只想上他。
第二天早,沈轻像清醒过来似的,给他发了条消息:
―抱歉,忘掉我昨天的话
江箫一瞬哑然,还有点心疼。
不知该怎么回,只能回答对方上一条的问话:
―是。
下一条对方中午才回:
―哦,有需要,随时找我。
江箫哭笑不得,回了句“好”。
找是不能真找,他总觉得他们之间还差点什么。
这个事,他住院期间思索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却在出院那天的车里,被沈轻一句话点醒。
他说沈轻冷酷,沈轻指责他更无情,说到底,还是他们都不够坦诚。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有过疯狂的激情,有过平淡安然的和谐,有过激烈的争吵,也有过将对方逼近绝望的瞬间,可偏偏,就没有两个人完全彻底的信任。
重新来过。
沈轻会给他看自己写的故事,把心一点点剖给他看,那他又该做点什么?
性格决定处事风格,他不喜欢抱怨,更不喜欢在生活上给沈轻施压,谁知道独挑大梁的结果就是没人领情,外加没完没了的猜忌和争吵,可要让他天天跟人发牢骚,未免又显得太小家子气。
江箫有些无措,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于是抱着求学的态度跟霍晔打听,如何能让一个人感觉到自己的真诚,霍晔挑了下眉,问他是不是枪不好使了,江箫赏他一个大爆粟,转头又问老二,老二简单直接告诉他,你只要把自己洗干净躺在那里就够了。
江箫:“……”
只好再去问大智若愚并且颇具经验的幺鸡。
“这个啊,”幺鸡从课桌下捡起笔帽,坐回他身边,摸了一把不存在的胡子,“多往他跟前凑合就行了。”
“怎么凑合?”江箫虚心求教。
“不管她理不理你,”幺鸡谆谆教导道:“每天都要跟她发消息说早晚安,摸清她的时间表,她忙的时候你不能打扰,她不忙的时候你要可劲儿跟人聊,吃了吗睡了吗干嘛呢,想吃什么玩什么啊,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啊,说声昨晚做梦有梦到你,适当表达一下你对她的思念,每周至少接送她上下课三回,每月都要送她一件小礼――”
“打住,”江箫嫌弃地捂住他嘴,瞪他一眼:“沈轻不是刘可欣,我也没你这么闲,我要现实点儿的,不是舔狗日记!”
“去你的!我这就很现实,”幺鸡打掉他手,回瞪他一眼:“还有,你才是舔狗!”
江箫烦躁地转过身,哗啦啦胡乱翻着手下的课本。
“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幺鸡哼了声,“干嘛弄这么麻烦。”
“你懂个屁,”江箫甩他一个后背,抓抓头发,“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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