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号沈立昕在家里待了一天,这一天也是罗燕回家跟家人团聚的日子。二号一早,沈立昕开车先到西郊的罗燕家接了她,然后驱车直奔蓝田。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有特殊的意义,他之所以要带着罗燕重新走这一路,内心深处是想让罗燕当一回橡皮擦,把他跟韩慧文从前的记忆彻底抹掉。如果罗燕能在他的生命中留下更浓重的一笔,那当然更好。
一天跑下来,罗燕兴味盎然,还自告奋勇自己走了几家商店,竟然让她卖出去了好几盒。最后还是沈立昕不让她去了,在他眼里,女孩子还是待在车上,等男人拿钱回来就好,这种活不适合她来干。
晚上他象上次一样把车开到了蓝田县城,还是上次的那家旅馆,只不过名字已经不叫“玉婷酒店”,改成了“田缘酒店”,据说原先的老板娘家里出了事故,老公卷了钱跟小三跑了,老板娘心灰意冷,干脆把店转让给了别人。酒店易手之后重新装修过,因此看起来比从前还新了一些。
开房的时候沈立昕犯难了,他不知道该要两间房还是一间。他看了看罗燕,她正在大堂中间欣赏那只将近两米的玉石龙船,根本没往这边看。他狠了狠心,要了两间大床房,不管怎么样,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存心不良。
虽然他自己心里的确有想法。
洗漱过后,沈立昕带着罗燕去吃烧烤,当年他们四个人去吃的那家早关门换人了,不过大街上烧烤到处都是,口味都差不多,也不必非要去那家。罗燕说蓝田的烤肉比省城的好吃,沈立昕笑着说:“那只是你吃惯了而已,这边的口味和城里是有区别,但未必就比城里的好吃。”罗燕说那倒也是。
吃完烤肉,沈立昕在超市买了些零食,买了一副扑克牌,还买了四瓶啤酒,罗燕笑问:“你这是要把我灌醉吗?说,有什么不良企图?”沈立昕有些心虚:“零食是你的,啤酒是我的,放心了吧。”罗燕笑而不语。
回到酒店,因为时间还早,两个人都进了沈立昕的房间,开始打牌。两个人没法打升级,只能打简易版的“斗地主”。玩了几局都是沈立昕故意输掉了,罗燕直喊“没意思”,要回去睡觉。沈立昕想起当初玩过的那个游戏,笑道:“要不赌点彩头好不?”罗燕问:“什么彩头?”沈立昕说:“谁赢了可以让对方做一件事。”罗燕问:“什么事都可以?”沈立昕点点头,也不做任何补充说明,存心想看看罗燕什么反应。
罗燕眼珠转了转,笑道:“赌就赌,谁怕谁啊!”
沈立昕内心窃喜,抖擞精神开始洗牌。没想到第一把他的牌太臭,虽用尽全力但还是输了。他一边洗牌一边笑着说:“手气真臭。你说吧,让我干什么?”罗燕笑着倒了一杯啤酒递给他:“罚你喝杯啤酒吧。”这事太简单了,沈立昕舒了口气,但隐隐又有些失望。
喝完酒两人继续,结果第二局罗燕输了。沈立昕心里的那个想法好几次涌到喉咙边上,又不争气地退了回去。他暗恨自己胆小,索性说:“罚你再倒一杯酒给我喝。”罗燕笑嘻嘻地倒了满满一杯,他接过来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五局里,沈立昕赢了就让罗燕给他倒酒喝,输了罗燕也还是罚他喝酒,不知不觉他已经两瓶啤酒下肚,脑子有点飘飘然起来。好在打牌的技术并没有受到影响,第八局他又赢了,罗燕拿起第三瓶啤酒刚要给他倒上,沈立昕伸手阻止了她。罗燕惊讶地看着他,他拿过酒瓶自己把杯子倒满,说:“这次我要你喝一杯。”罗燕笑道:“不是说啤酒都是你的,我不用喝吗?”沈立昕说:“但是打牌的规矩也不能乱,说好了赢家让干嘛就干嘛,得遵守约定。”
罗燕看着那杯啤酒,问道:“不喝行吗?”沈立昕说:“不喝也可以,那……”他把脸侧过去:“亲我一下也行。”罗燕羞涩地打了他一下,嗔道:“流氓。”沈立昕呵呵笑道:“愿赌服输,啤酒还是脸蛋,你选哪个?”罗燕端起杯子,说:“偏不教你如愿。”说完就把酒喝了。
沈立昕一翘大拇指:“爽快。再来。”他对着洗好的扑克牌吹了口气,说:“老天保佑。”说完也不再让罗燕揭牌,就那么一来一回地把牌发好。
结果这一局罗燕手气更好,又是沈立昕输了。
沈立昕正觉得沮丧,只听罗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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