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立昕再去冯骏骋家时,才得知罗燕因为临时有事已经回自己家去了,他瞬间觉得特别失落,对打牌再提不起一丝精神。后面的一段时间他又恢复到了之前的节奏,一个月出去两三个礼拜卖货,其余的时间就是睡觉,打牌,看录像。他不愿跟曾祥宇多联系,因为他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自己已经不是高中时期那个调皮捣蛋没心没肺却又无忧无虑的沈立昕,曾祥宇也早已不是那个一分钱分成两半花,谈吐穿着都土里土气的农家少年,人家现在是大城市的白领,跟他这种还在乡下小县城混日子的人差别太大。即便两个人都对学生时期培养出来的友情极为珍视,但际遇的差异和时空的阻隔已经给这段友情盖上了一层薄纱,变得有些隔膜。
九月底的一天下午,他正在轻工市场进货,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接通之后那边竟然传来罗燕的声音:“沈立昕,我的口香糖吃完了,还能去你那里拿吗?”
快两个月没见,本来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只是那次夹腿的经历还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脑海里。现在接到她的电话,让他有些喜出望外,连忙说:“没问题啊,你啥时候来拿?”罗燕说:“你现在在哪呢?”沈立昕说了自己的位置之后,她说:“我现在在友谊西路我们学校北门这里,你能过来接一下我不?”沈立昕估了一下路程,说:“我半个小时后能到,可以吗?”罗燕说:“那我们半个小时后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当沈立昕开车赶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路边有个熟悉的身影。九月的西安不冷不热,是一年中最为宜人的季节。罗燕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薄毛衣,下面是天蓝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的旅游鞋,散发出一股蓬勃的青春气息。尤其是那双厚厚的红唇,简直性感得一塌糊涂。
罗燕坐上车之后,沈立昕毫无顾忌地用火辣辣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看。一开始罗燕还挺淡定,目视前方,装作在欣赏街景,到最后她忍不住转头笑道:“你看什么看啊!”沈立昕说:“看你喽!”罗燕说:“我有什么好看的。”沈立昕立刻接了一句:“你什么都好看!”罗燕脸色微微泛红,问道:“还是去你那里拿口香糖吗?”
后车厢里现在就堆着十几箱刚进的口香糖,车后座上还放着一箱拆封不久的,罗燕未必没注意到。她之所以还这么问,是不是也不愿意拿了糖立刻就回学校呢?难道她也想跟自己多待一会?
想到这里,沈立昕格外兴奋,说:“这么久没见,我先请你吃饭吧,然后再去我那里拿口香糖。”他见罗燕没吭声,心里更加笃定,兴奋地一踩油门,车子箭也似的飞了出去。
吃饭的时候,罗燕说:“马上就到国庆黄金周了,你还要出去跑销售吗?”沈立昕说:“这段时间生意好,我要抓住机会,把非典时候的损失全补回来。”罗燕说:“那好啊,假期我待在家里也没意思,我跟你一起出去跑吧。”
沈立昕当然求之不得,忙不迭地答应。一个人跑了这么久,终于又有人陪着他一起跑了。他想起那次和曾祥宇方宜晴韩慧文一起出去卖货的事情,想起那个大家一起打牌的夜晚,他跟韩慧文趁着曾祥宇方宜晴出去买东西的空档缠绵的情景,心里生出一丝伤感。
虽说罗燕也是大学生,但只是个很普通的专科学校,她好像也不怎么好好学习,这一点跟韩慧文方宜晴完全不同。可是对于沈立昕来说,这一点不仅没让他轻视罗燕,反而让他觉得特别亲切。如果罗燕也是品学兼优的话,他可能连跟她在一起的想法都不会有。
吃完饭两个人又一起来到沈立昕的住处,罗燕看到房间里跟她上次来过之后差不多,收拾地还算整齐干净,虽然没开口称赞,却用欣赏的目光看了沈立昕一眼。
拿好口香糖,罗燕说:“那我告辞了。”沈立昕还没打定主意该不该留住她,听她这么说,只好说:“天都黑了,我送你回去吧。”罗燕愣了一下,说:“好的。”
此时外面已经华灯初上,街上依旧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沈立昕开着车在长安大道上不紧不慢地走着,罗燕不时对外面的霓虹灯发出赞叹,说她在西安上了三年学,都没在这个时候从这个视角好好看过省城,原来她的夜景这么美。
沈立昕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他看到罗燕这么兴奋,突发奇想,说:“新开发区那边更漂亮,要不我带你去那一带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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