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想起祝子翎之前一再出乎他意料之外种种表现，不由越发肯定了心里猜测，接着有些……幸灾乐祸地瞟了一眼永宣帝。
    对方要是用对常人思维来分析祝子翎，那就等着栽跟头去吧。
    蒋皇后倒是很快便神情如常，笑着出声道：“你们能如此和睦，那你们父皇和本宫就都放心多了。如今看来，钦天监测算倒是颇准。只不过……”
    蒋皇后话锋一转：“昭儿，你年纪不小，如今既已成婚，便也该为子嗣计了。子翎是男子，你也该准备起纳妾留嗣之事才是。”
    蒋皇后似是语重心长。
    她是当朝左丞相女儿，育有二皇子誉王容旭，地位十分稳固。
    左相如今堪称权倾朝野，但蒋皇后却并未因此而生出什么刁蛮跋扈性子，反倒向来端庄持重，永远是一副恪守礼制规矩姿态，打扮也向来端庄克制，让人觉得很有皇后气度。
    蒋皇后虽然在嫔妃中不算受宠，但因为她家世和德行出众，永宣帝对她还是颇为敬重，也向来给她面子。
    这回这话其实也很合皇家规矩，但听到蒋皇后这么说，永宣帝却是微微沉下了脸。
    “昭儿还年轻，再说如今他们二人不过新婚燕尔，皇后你这时候提纳妾事做什么。”永宣帝皱眉道。
    “依朕看，昭儿不应急着纳妾，先让厉王妃多给他压压命格才是。不然想纳妾，恐怕人家姑娘也进不了王府门。”
    蒋皇后被皇帝训斥却是并不惊惶，只顿了顿，便淡笑道：“皇上说是，倒是臣妾没有考虑周全。”
    容昭见状却是讥笑了一声，“皇后娘娘只要操心父皇房中事就行，就不用管我了吧？”
    蒋皇后笑容一僵，接着便神色无奈，看着容昭模样就好像好心慈爱长辈看着家里不知好歹顽劣子弟一样。
    永宣帝则是被容昭有些粗俗反问气得一拍椅背，对容昭怒斥道：“闭嘴！你说像什么话？！”
    “皇后是你母亲，本就该管你娶妻纳妾事。再说也是为了你好，想让你早点传宗接代，你这是什么态度？！”
    容昭闻言却是轻嗤了一声，黑得深不见底眸子看向永宣帝，好笑道：“父皇不会觉得，我同意了赐婚，就等于现在什么人都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吧？”
    “……”永宣帝不由脸色一阵青白，一时说不出话。
    容昭性情古怪，又克妻克母，外家还曾犯下通敌大罪，永宣帝从来都不喜这个儿子，恨不得眼不见为净。
    偏偏当年他听人进言将十二岁容昭送上战场，本以为就是送容昭去死，谁知却反倒让容昭如今一手握控了西北兵权，军功卓绝，在西北更是声威赫赫，极得军心。
    这些年北狄时常犯边，永宣帝并不善战，朝中也无几个大将可用，偏偏容昭武力高强、用兵如神，数次在北狄大军压境下力挽狂澜，成了大启西北定海神针。
    永宣帝得罪不起西北数十万将士，更得罪不起他们拥戴容昭。因此即便容昭常常无礼于他，永宣帝暂时也只能万般忍耐。
    但身为一个皇帝，哪能忍受有人赤|裸裸地把这种事点破，更何况这个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还是自己儿子。
    永宣帝面色涨红，喘了几口粗气，突然拂袖扫掉桌上茶盏，对容昭怒骂道：“给朕滚出去！”
    “是。”
    容昭面色不变，十分干脆，礼都不行就转身走了。
    走到一半时又突然回头，冷着脸看向祝子翎，皱眉不耐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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