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度蜜月还是坐游轮,从乌拉圭首都蒙得维的亚出发,因为我们在那里再次登记结婚了。这次我要娄树新全程翻译给我看,我们到底签署了哪些文件,文件有什么法律效力。
他以前带我来神神秘秘的,敷敷衍衍,我稀里糊涂都不知道自己有丈夫了。或许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后来分手后对这件事也没什么印象吧,只有坐游轮那段经历印象深刻,做梦都会梦到。
再次来到乌拉圭,娄树新脸色不太好,没停留两天就要走。我们到的那一天我好不激动,拉着他到处逛,我想给他买戒指。
当年我也在这里给他买过一枚戒指,说来惭愧,是他强问我要的,然后我就在一个售卖旧物的摊主那里给他买了一枚。
他看到我给他买的戒指后脸都绿了,我在淘便宜货,给我妈也买了几样旧首饰,一本正经地告诉他:
“人家摊主说了,这是他爷爷的结婚戒指,铂金的,才卖80美元!”
就算折合成人民币,也很便宜了。那枚戒指很陈旧,款式也很老套,戒圈上的花纹里还夹杂着洗不干净的污垢,娄树新很嫌弃。他不情愿戴在手上,红着眼睛说要我给他买新的,漂亮的,昂贵的。
我的零花钱都是他给我打的,我在国外人生地不熟,明知道他要我买戒指是什么意思,还是装糊涂:
“就这个,我只给你买这个,不要拉倒。”
那时候我们刚刚办完“护照”手续,我以为就是一枚普通的戒指。
现在想想,可能是婚戒。
我后来想到那枚戒指的意义就有点痛心,他不喜欢还是经常戴着,时常挂在脖子上。我清楚地记得戒指上有个老套的皇冠花纹,戒圈形状也变形了,暗淡失去光泽,很不好看,所以卖得便宜。
想到那枚戒指我觉得很心虚,瞟到娄树新手上现在戴的,越看越不是滋味。我今天一定要让他把那枚戒指取了,既然和我结婚了,就不能戴其他人送的,起码今天不行。
我拉着他先去珠宝店,兴奋地凝视那些漂亮的戒指,问他:
“你喜欢哪一个?”
他脸色不自然,似乎不太高兴道:
“婚戒啊?”
我脸红了,点头道:“嗯。”
我手上已经戴着他送我的了,现在就想给他买一枚,在这个特别的城市里。服务员热情地接待我们,虽然说的西班牙语我听不懂,但我还是连比带划地请她帮忙把我看中的款式拿出来。
娄树新情绪不高,看起来懒洋洋的,似乎那些戒指他都不喜欢。我很想给他买新的,看他脸色冷冷的,有点失望。于是我牵住他的手,不高兴道:
“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啊,说句话啊。”
他还是不怎么上心,挑起我选中的某个款式看了看,又放下了。我看得搓火,今天我们结婚啊,怎么能没有戒指。
最终,他说:“不好看,我不要。”
我觉得都挺好看的,听到他这么说,只好道:
“那我们去其他店看看吧。”
我们又去了两家店,都没有挑到娄树新满意的,眼看快到中午了,我们还没去领证,便急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啊,我觉得都可以啊!”
他说:“我结婚就这么不挑吗?”
我说:“怎么没给你挑了,都是品牌店,设计都挺好。”
他说:“我觉得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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