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窗,清风徐来。
在家叶轻舟不必梳洗利落,散着头发,只穿着中衣,外披了一件雪青色鹤氅,还是少年身量,所以怀抱也清瘦,满是淡淡的熏香味。
他揽着岳照歌,手指扣在她露出来的手腕上,带着她描红。他用点用力,所以微微有些疼。叶轻舟凑近到她耳边,用气声说:“用心啊,照歌。”
耳边很痒,有点润。岳照歌紧张道:“世子爷……”
叶轻舟笑了一声:“叫我名字。”
岳照歌一提气,结结巴巴道:“啊,轻……轻舟。”
扣着她手腕的手慢慢向下摸索而去,擦着只见肌肤,十指交叠地覆盖在了她的手掌上。
叶轻舟收紧了怀抱,另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腰,似乎别有所指道:“用点力呀。”
岳照歌羞得要死,不敢抬头。叶轻舟把下巴埋在她肩窝上,唇瓣挨上她的脖颈,轻轻摩擦着。岳照歌一颤,简直就要软倒在她怀里。风似乎也热起来了,叶轻舟慢慢磨蹭着那点皮肉,逐渐向上,找到了岳照歌的唇——
笔掉了。
这一切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岳照歌端坐在书案另一侧,面色清冷庄严;而端坐在书案另一侧整装束发的叶轻舟比她更加清冷端庄,垂首握着一根蘸了朱砂的紫毫,正在一大叠宣纸上勾画着什么——那是岳照歌交上来的习字课业。
叶轻舟批批改改,头也不抬道:“郡主聪慧勤奋,如今您的字瘦劲清俊,已经与一年前初学时大不相同了。”
叶轻舟递给他一张纸,岳照歌默默垂眸,看到满是大字的纸上被叶轻舟用朱红色圈起来了几个:“郡主这几个字尤佳,骤然看去,我几乎要觉得是自己写的了。”
他倒贴心,还特意新拿了张纸,把那几个字亲自写了一遍,递给岳照歌对比。果然几乎是一模一样。他欣慰道:“不枉费这一年来郡主与我的努力。”
这一年来岳照歌确实是很努力,虽然她一年前提出要学写字,其用心完全和写字没关系。在她的想法里,这该是一个含蓄的闺房情趣,两个人可以搂搂抱抱,十指相扣,耳鬓厮磨,然后自然或许还可以
做点别的什么……鬼要管字写成什么样子!
然而叶轻舟半点没体会到郡主的用心,他只是无比认真地完成了郡主下派的一个任务。从此早起半个时辰给她写好今天要描的字帖,每日岳照歌晨起,就会见到书房摞起两寸高的空白宣纸,最上面是叶轻舟给她写好要描的课业,入了夜叶轻舟回家,就二人端坐于案前,听叶轻舟挨个给她讲解哪个字,哪里写得不好,哪里有了进益,写差了的明天再来。
叶世子是个实在人,每天的作业都非常有份量,岳照歌日日写得手腕酸痛,这件事起于她图谋不轨,然而走向却非常正直,真是令她无话可说。
如此练就一笔好字。
岳照歌心里痛骂,不解风情!大煞风景!愚笨!木讷!……好看。
实在太好看了。叶轻舟在家也好打扮利落——岳照歌早年非常讨厌这一点,就好像这人心防高筑,哪怕在家,在她身边也不肯放松一丝一毫。可后来在一起久了又怀疑这人只是单纯的臭美。
叶轻舟今日穿银白色,玉冠束发,无一处不精细,无一处不妥帖。岳照歌把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叶轻舟坦荡荡任她看,甚至大大方方抬了抬下巴好让郡主看的更细致,既不以传授学业为荣,也不以出卖色相为耻。
但他这个动作做到一半没撑住,突然笑了出来。岳照歌被他打断,吓了一跳:“世子爷!”
叶轻舟按着额角笑道:“郡主目光炽热,我实在不好意思,郡主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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