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有所反应的是李佳鹿。
她今天没什么事情要做,于是空了一下午时间陪温曛逛街,发现温让时是她们刚从商场出来,正准备找个地儿吃点东西。温曛第一眼看见温让的时候还想躲,怕他逮到自己和李佳鹿在一起又要问,结果下一眼就看到温让在斑马线中间摇晃了一下,迎面踩点儿一样拐来一辆汽车,李佳鹿呼吸一窒,便听见温曛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哥!”松开自己扑了上去。
汽车是从温让右方过来的,将将贴着温让的右臂打过去,轮胎在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好在除了温让不自然垂落的胳膊以外没有造成其他事故,司机也是吓得不轻,他是个西装革履的胖子,下车看了一圈没有大事,油腻的脸上迅速胀红――有些人一害怕就会激发情绪,促使脾气爆涨,温让还没表现出对疼痛的反应,他已经在路中间跳着脚怒骂不止。
李佳鹿先上前对着车牌拍了两张照,瞄了一眼开始渗出冷汗面色苍白的温让,转脸冲司机纤眉一竖,怒叱:“你跳什么?刚才明明已经蹦绿灯了,你连个转向都不打一脑门儿冲什么?监控就在这儿挂着,你再叫?”
那司机五大三粗一头人,连刨带喘像头活牛,看着吓人,竟架不住李佳鹿面容冷峻有理有据,立时哼哼唧唧吱哇乱叫说不出个门道来,李佳鹿弯下腰,一手托起温曛一手托着温让的胳膊,眼睛一瞪:“医院!”
司机不敢耽误,怕真出事情就扯不清了,慌忙间被李佳鹿使唤的团团转,带着他们一脚油门往最近的医院奔去。
温让的状况比预想中要好一些,右小臂骨裂。
医生对于骨裂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知道温让持续高烧后坚持让他住院,训斥年轻人不知道爱惜身体,烧出炎症更麻烦。温曛看着温让整截小臂被打上石膏,依然惊魂未定,司机在外头讷头讷脑,冷静下来后自知理亏,被李佳鹿盯着来回转,缴付了所有费用后从皮包里掏出一小沓人民币,往病床头一放就想走,说还要去接女儿放学。温曛气得跳脚,拦着不让,温让皱着眉头制住她:“让他走吧。”
太吵了,他头疼。
病房里一张床空着,另一张床的病人正收拾东西要搬走出院,温让睡在靠窗的那张床,胳膊疼,头疼,不知道哪一股气血一直在翻涌,胃袋里一阵阵的泛着酸,连续多天高烧所积攒的不适似乎在这时候全部爆发,他扯掉针管翻身下床,一头撞进卫生间里呕吐不止。
没吃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全是水。
李佳鹿看着温让手背上哗哗渗血,顿了顿,转身出去叫护士,温曛守在温让身旁给他倒水漱口,她的情绪根本缓和不过来,温让在路中间被汽车刮倒的画面像一部卡带的电影,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放,后怕如同跗骨之蛆,在她每一根骨缝里钻爬,浑身泛起黏腻的湿冷,挥之不去,她又急又气,几乎到了焦躁的程度。等护士过来重新把温让在病床上安置好,温曛终于绷不住叫了起来:“哥你给他打电话吧,你找他吧,我真看不下去你这个样子了!你简直要魔怔了!”
温让闭闭眼,皱起眉头,声音无力又沙哑:“别吵。”
温曛一跺脚跑了出去。
李佳鹿没说话,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话,温曛跑了她也没追,给温让拧了条毛巾擦脸,明显感到这人脸颊单薄,骨头清瘦,眉目之间无神又倦怠,与几个月初识的那个温让几乎判若两人。
温让扭开脸,眼神散散的扫过她,说:“去找温曛吧,今天麻烦你了。”
“她没事,让她自己哭一会儿。”李佳鹿在床边坐下,她想抽烟,病房里不能点,只能抽出一根儿抿在嘴唇间干叼着,“温曛跟我说过你的事了。”
她接着说:“我和温曛……你现在应该对我挺有意见的吧。”
温让没有说话,他歪着头看窗外铅灰的天空,眼睛里一点光也没有。
他一点儿富裕的力气,与多余的心思也没了。
李佳鹿不在意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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