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谈话最终也没有进行下去,温父温母从开门进来就看见温曛正慌忙抹着眼泪儿,温让起身迎接他们:“爸,妈。”
温母一头雾水:“儿子回来啦……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呢?”
温让用眼角余光扫了扫温曛,她从父母进了家门起就不敢抬头,垂着脑袋露出纤细的脖子,一副等待赴死般畏惧的模样。
“没什么,我看她穿得太少了,说了几句,说哭了。”
温让轻描淡写地笑笑,接过温父手里的袋子送去厨房。温曛并没有想到温让会替她隐瞒,抬头对着温让的背影瞪大了眼,刚擦净的眼泪又想往外冒。温母不知道这兄妹二人间涌动着秘密,看温曛这神色还以为她还在不满,立时气不打一处来,也跟着念叨:“就该你说她才听,大冷的天儿就穿一条打底裤,谁说都不管用,你说这不是找挨骂么?!心思不放在正事儿上,年纪不大光想着臭美,以后把腿冻坏了我看你美给谁看……”
“行了行了。”温父打断温母的话:“唠叨起来没个完。”
温父泡了杯茶坐在客厅看电视,温母系上围裙洗手做菜,温让帮着打下手。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温曛也没心思去找李佳鹿了,打个电话过去说我哥回来了,一家子一起吃个饭,明儿再约吧。挂了电话后去洗把脸,跑到自己房间把门一关不愿意出来。
温母在厨房听着温曛的电话,问温让:“前几天去外地了?”
“嗯,去了一趟N市。”
“去N市做什么,出差么?”
温让洗菜的手顿了顿,“温曛没跟你们说么?”
“说了,说你打电话过来,要去外地几天,没说去干嘛。”
温母淘米上锅,接过温让洗净的菜放到案板上开始娴熟处理,接着说:“今年春运挺厉害的,昨儿晚上还想着今天给你打个电话,怕你没买票不好回来。去年你二姨家的小子不就是么,年前去厦门玩儿回不来了,一直折腾到大年初二……”
电磁炉上热起了锅,细小的气泡升腾在滚油里,温母笃悠悠切着菜,跟温让闲话家常,她没有对温让这次的行程有任何想要询问的东西,仿佛儿子真的只是跟平时一样出去出了个短差。
温曛没告诉他们。温让想。
为什么没说,她不是猜到了自己是去找温良的么?她就这么抗拒关于温良的事么?联想到刚才温曛哭着说“她就像亲姐姐一样好,她特别宠我……”,温让脑仁儿一阵乱跳。
现在要跟他们说自己在N市找到的线索么,要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在跟沈既拾做血缘鉴定了么?
“妈。”
“嗯?”温母回过头。
温让笑笑:“……我想吃蒸菜。”
“哎呀正好,”温让极少在吃东西上跟她撒娇,温母顿觉开心,立马把手里的菜抛到一边,在围裙上擦擦手:“昨天我留了一大碗芹菜叶儿,快端来。”
不说了吧。
年关了,能平静几天是几天,他们老两口儿真的再受不了折腾了。
选择缄口不言的后果就是一个人独自忍受。等待鉴定结果出炉的那几天,温让就像被钝刀子剜肉一样煎熬,时间过得那么慢,每一分钟都像被无限延长得看不到边际,又像一根根有形的线,在他心脏上一圈,一圈,缓慢且悠闲的缠绕,把他紧紧勒裹起来。温让没有回自己的地方,那房子里不知不觉间已经盛满了跟沈既拾有关的东西,他在那里待着连呼吸里都泛着涩苦。
第一天,沈既拾发来短信问到家了么,有没有好好休息?温让看着手机发了很久的呆才回复,只回了简单的几句,便找了个“陪我爸出去买东西”的借口匆匆结束了对话。一个人趴在阳台上抽了半包烟,直把气管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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