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隅，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夏妍走后，徐娇娇眼底挂着零星泪光，转首询问韩桑隅。
    韩桑隅将视线从夏妍离去的方向上收回来，望着徐娇娇的眸挂着绚烂却沉重的笑意。
    “娇娇，曾经，我是真的这样为你付出过。”
    前世，他是真怕娇娇重蹈他的覆辙，所以夏妍当拿搞砸徐家的家族生意来威胁他时，他才会屈就。
    与夏妍相反，在曾经的韩桑隅心里，徐娇娇就是一切美好的代名词。
    她天真，善良，美好，她有着韩桑隅望尘莫及的一切。
    哪怕他不再是富家少爷，她也不会因为他狼狈的人生嫌弃他。
    娇娇就是他腐烂人生中不可多得的美好光景。
    “桑隅，辛苦你了。”
    得到韩桑隅肯定的回答，徐娇娇心疼的抱住他，软软的向他承诺：“桑隅，娇娇以后会努力强大起来，不让你再因为我受委屈，我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
    韩桑隅如扇的睫毛突然轻轻颤了下。
    娇娇，果真向他表白了呢。
    前世，他到死都在期待的娇娇的爱，如今就摆在他面前，只要他接纳就能拥有。
    可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居然没有被心上人表白的欣喜，更多的是一种类似心口梗进去一根刺的异样感。
    仍然在前世，仍然是一样的场景，可无论那时的他怎么解释，娇娇还是口口声声说着“你脏了”，然后走向阮凉秋。
    想来也是讽刺，前世他如何费尽心力的向徐娇娇解释，是因为夏妍威胁让她家破产他才会委身于她，可到头来，却还没今生夏妍反水说的几句话有效。
    韩桑隅让徐娇娇从怀中出来，他定睛将她望着，语气轻松温和：
    “如果是之前，我听到娇娇的告白，一定会很开心的答应。”
    “桑隅……”察觉出韩桑隅话里的不对劲，徐娇娇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即便现在，娇娇说喜欢我，我也很开心。”
    为了安抚徐娇娇，韩桑隅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可是……”
    “可是。”徐娇娇重复。
    韩桑隅点头，声音也温柔也残忍。
    “就在刚刚我发现，其实不只是夏妍，同样不美好的人还有我。像我们这种人，对美好最佳处理方法并不是拥有。”
    话说完，那根刺忽然消失了，韩桑隅的心舒服了很多。
    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从前他以为他与徐娇娇之间的障碍只有夏妍，是夏妍导致他与徐娇娇永远有一道隔阂，甚至在徐娇娇进门之前他都是这样想的。
    但直到夏妍的突然改变才让他渐渐意识到，其实他与徐娇娇之间的障碍不止夏妍。
    尤其在经历过被徐娇娇放弃并转而和阮凉秋恩爱后，很多东西早已经不一样了。
    他非常不想承认，他想得到徐娇娇开始是因为爱，但后来就成了一种执念。
    夏妍越自作主张把他往徐娇娇身边推，这种感觉就越清晰，只是从前他一直拿夏妍的存在来麻痹自己不愿承认。
    “桑隅，你骗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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