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元南聿常常留宿宫中，陈也偶尔到蒹葭公馆过夜，俩人只要一见面，就几乎整夜地“荒唐”。
    元南聿已经不知道外界将如何评价他，从前他是很顾及颜面的，但有燕思空“珠玉在前”，且谋反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都干过了，也就不那么在意人言了。
    他更在意的，是他茫然又堕落的本心，他一面抗拒与戒备着陈，一面又在这畸形的肉欲中沉沦，最令他害怕的是，陈对他的态度愈发暧昧，有时甚至显得十分地……亲昵。
    他宁愿回到当初在楚营，俩人剑拔弩张、恨不能你死我活，至少那时候，仇恨使他清醒，他一向是吃软不吃硬，如今陈对他百般示好，他明知不可信，还是被搅乱了心绪。
    眼看就要过年了，他开始命将士们准备回程需要的物资，光是陈送的东西就装了十车。
    自古外邦向中原封贡，是要回礼的，由于外邦多蛮夷，送的往往没什么好东西，反而回礼是大大的恩惠，为了显示国力强盛，甚至要五倍十倍地回，所以蛮夷又打又杀地逼中原封贡，为的不是犯贱想上贡，为的是那回礼。
    但封野向陈朝贡，并非是这样的情况，而是诸侯向皇帝上税，陈体恤下臣不远千里而来，赏赐一些是正常的，但赏赐这么多，就不免遭人非议。
    元南聿照单全收，这样借花献佛的好事儿，岂有拒绝的道理，这些封赏足够他好好犒劳下属和送礼了。
    将回程的事宜安排妥当，正巧接到了陈的口谕，传他入宫。
    进了宫，陈正面带笑颜地等着他。
    元南聿不明所以，陈道：“来贺年的两广使臣刚刚入京，给朕带了些新奇的玩意儿，你看。”
    元南聿看了看桌上一个个圆球一样的东西，模样古怪，他从未见过。
    “这叫椰子。”陈一手拿起一个，抛给了元南聿。
    元南聿顺手接下，听得里面有液体晃动的声音，他在手中掂了掂，然后放在耳边晃了晃：“里面有水吗？”
    “此物来自南海之外，生的奇特，里面有果肉和汁水，外面包着一层硬壳，长在高高地树上。”
    “能吃吗？”元南聿好奇道。
    陈看了孙末一样。
    孙末笑道：“能吃，还能喝，听说日食一枚，能延年益寿呢。”
    小太监将一个精致的酒盅和骨碟端了过来，骨碟上摆着几块盈白的果肉。。
    元南聿好奇地拿起酒盅，尝了一口，味道甘甜清透，不禁道：“若将此物酿酒，味道一定不错。”
    孙末道：“哎呀，将军与陛下可不是心有灵犀？陛下才刚刚提过，已经吩咐下去了。”
    元南聿有些尴尬，心想孙末这张嘴怎么这么烦人。
    陈笑意更深了：“尝尝那果肉。”
    元南聿尝了一口，味道香醇，实在是稀罕的好东西。
    陈走了过来，将元南聿咬了一半的果肉，含进了嘴里，还趁机用舌尖舔过他的指尖。
    元南聿毫无防备，被他的举动惊了一惊，他只觉指甲阵阵酥麻，紧接着脸颊腾地热了起来。
    陈舔了舔嘴唇：“听说南海之外，常年四季如春，那里没有冬天，这个时节，都还是绿荫如盖，朕好想去看看。”他眼中生出向往。
    元南聿还没回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陈凝望着他：“你愿意陪朕一起去吗？”
    元南聿只觉一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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