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许晏会这样说。他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飞快的把录音传到了付谨的手中。
    “真死了？”在一间阴暗的屋子里，付谨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听说夏青岚把那小子连夜送回国，真是因为我那侄子被自己妈妈弄死，那小子为了不波及自己才回国的？”
    “千真万确。”男人压低了声音：“这小子今天开车都心不在焉，还撞了护栏，我看他情绪很不对劲。”
    “我老早听说付司行和他离婚，都搬出别墅了，付司行死了他伤心什么？”付谨显然有点不相信。
    男人弯下腰，捂着手机：“哎呀老大，结婚几年了总是有感情的嘛。”
    “你在说什么？”
    许晏的声音突然从男人身后传出，吓了男人一跳。他连忙挂了自家老大的电话，换上一副惋惜的语气：“哎哟，我朋友侄子死了，年纪轻轻事业有成的……怪可惜的。”
    许晏勾了勾唇，也不追究那么多：“我车头变形了要等拖车来，接下来还要上班，你自便。”
    “你就这样扔着车不管啦？”男人急忙道。
    “没事，保险公司马上就来。”许晏转身摆摆手：“抱歉，我真的没精力处理这种事故了，还请你谅解一下。”
    他拦了辆出租上车，报了桦木的地址，听见小闵在耳机里叹了口气：“许先生，您这人还挺偏激的，做事做这么绝。”
    “受你们总裁的影响。”许晏恹恹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男人逐渐变小的身影：“不然怎么会割腕。”
    小闵被许晏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过了好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付总有跟您说过他要什么时候回来吗？”
    许晏沉默地看着窗外，没有回话。
    过了几分钟也听不到回答，小闵明白了这是许晏的禁区，只能无奈作罢：“唉，那我今晚来接您。”
    “你相信他会回来吗？”许晏突然道。
    “什么？”
    “你相信付司行会平安回来吗？”他撑着下巴，明明是望着窗外，眼中却一点也为映出窗外的色彩，像是在寻找什么：“他这样的人，偏激，沉闷，什么事都习惯于一人承担。他即使有我在身边，也会把我推得远远地……小闵啊，你为什么会在这种人手下这么多年呢？”
    耳机那头的小闵蓦然一笑：“我记得前几天答应您说说以前的事，我现在就可以说给您听。”
    “付总大学毕业进了公司，那时身边没有任何人扶持，被付谨安排了个可有可无的职位，他那性子您最清楚，从来不相信身边的人。所以他孤立无援，在公司过得很艰难。
    您可能不相信，我以前是跑销售的，付总在路边店铺看见我给老人推销商品，随便问了问我的工作方式，说我很有耐心也很细心，愿不愿意给他当助理。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玩笑话呢，没想到第二天去付氏的时候，付总真的和我签合同了。”
    许晏干涩地笑了笑：“以前的他，没现在这么难以接近。”
    “我们那时都在学习，付总不要付谨给他专业对口的人才，我们总是因为不熟悉业务忙到很晚。我算是看着付氏一点点回到付总手中，许先生，在付总最困难的那段时间，您出现，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帮助。他从前一心只有工作，想着怎么拿回付氏，怎么回应自己父亲的遗愿。可现在，想的居然是许晏今晚吃什么，要给他做什么。”
    许晏一怔。
    小闵收敛了笑意，郑重其事道：“所以，为了您，他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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