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同心而离居虽与清儿说了这许多,心中仍是有些担心。在一旁眼见着,清儿于面上对离儿并不曾有丝毫怠慢,才渐渐放下了。
白日渐短,寒气渐重。夏妈妈知我畏寒,早早便让人将手炉、火盆备好,嘱咐了清儿这几天给用上。
依旧没有他归来的消息,没有…
除了给母亲请安,我轻易不愿出门。只等那日光晒得暖暖的,才哄得母亲一道在园子里逛一逛。只是看着那满园萧瑟,又担心搅了母亲的心情。
听春妈妈说起,母亲近几日要么常常邀约了伯母外出,要么就常常于父亲的书房滞留,心下顿觉不安。父亲在世时,最是喜欢盘桓于书房,只要在家,几乎皆在书房中。而书房中历经祖上数代人收藏的千卷藏书,便是父亲的命根子了。
许是嗜书如命的原故,父亲不喜欢旁人进书房,即使母亲也轻易不去打扰书房中持卷不语的父亲。
唯独对我,父亲是向来鼓励我去累累书架上寻觅,只是觅得的结果不得父亲许可,是不许带出书房的。而每次面对满室藏书,敬畏之情总是油然而生。
看着我整个人趴在架子上翻腾来,翻腾去,父亲只笑而不语。间或动静大了,父亲便沉声道:“你以为你是在搬石头呢?”我立即静了下来,偷偷躲在后头做鬼脸。
一直低着头看书、写字的父亲却突然道:“姑娘家,不许做鬼脸!”
即便现今我都想不明白,父亲是怎地知道我做鬼脸的?
不知是不是父亲长久留于书房的缘故,书房中总是弥漫了父亲的气息。即便父亲不在了,只要一推开书房的门,依旧能感觉得到那股子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仿佛父亲依旧在书架间踟蹰,在书桌前研磨、执笔,或在窗前持一管萧,缓缓吹奏。
父亲的萧,吹奏的极好,儿时的记忆中,回廊间悠扬翻卷的呜咽萧声,回荡至今…
长大了,最想学的器乐便是萧,可父亲却阻拦道:“女儿家,还是学学琴吧!”
父亲走的突然,而自父亲走后,母亲再也不曾踏进书房一步,却在这几日常常滞留于书房…我委实不放心,寻母亲而至了书房。
彼时,已过晌午,回廊间冬日的寒风吹得人瑟瑟。书房的门半掩着,站在门口只觉着内心一阵悸动。
父亲,就这样匆匆而去的父亲,留下诸多伤痛和烦恼,让母亲至今难以平复。
紧了紧斗篷,推门而入,室内昏暗,唯一的光亮便是敞开的窗户。
随着门被推开,通了气儿的寒风也飞旋直入,直吹得桌上半摞被镇纸压着的澄心堂纸猎猎而起。
书桌后父亲最常坐的的椅子上,端坐的侧影,正是母亲。
风,掠起母亲的发丝,我急忙掩上房门。被阻了去路的寒风,渐渐和缓,屋内回复了平静。
母亲就做在那儿,看也不看进来的人,目光只怔怔望向对面墙上。我随着母亲的目光寻了过去,墙上挂着一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水墨残荷图》。
见惯了他敞亮、疏朗、极细致的画风,对这副满是颓败、晦暗的画从未上眼好好瞧过。而今细看,卷曲残败的荷叶,枯槁斜倚的枝干,一潭微澜的死水。在一团团的颓唐中一支极细的枝干上晃悠悠长出一个小小的莲蓬,无依无靠,似要被风吹折。
整幅画皆以水墨所分五色渲染开,残荷、枯枝、莲蓬、流水均不见细腻的工笔,一任墨色晕染,如离人的眼泪,一滴滴荡荡于宣纸上。
画卷右上角空白处,提了一句:“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字迹娟秀,清逸,似女子所书,却隐隐颇有风骨。
整幅画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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