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周考,其实和平时测验差不多,没有从早考到晚那种紧张窒息的氛围。
各科老师为了方便,大都会把考试放在自己课上。
因此第一节数学课的铃声刚打响,陈师太就开始点卷子挨个让排头往后传。
教室里窸窸窣窣响起传卷子的声音,还有借着传卷子的动作和前后左右的同学互相递眼色、交头接耳的。
“这次的题目是年级组长出的,不会太难,只要你们上课认真听了,就没有什么不会做的。”陈师太发完试卷,清了清嗓子,底下做小动作的顿时脖子一缩,埋下头去,“就算你真不会做,你也别给我空着,就算写个‘解’,那到高考的时候也能拿个一分吧?”
裘顺靠在桌上偏头吐槽:“每次都这么说!哪次我只写个解不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宁烊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伸手接过前面传来的试卷,习惯性先在后面几道大题上扫了一眼。
考试前,宁烊已经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做了一个缜密的计划。
简单的题目,诸如选择和填空,是不能丢分的,不然会显得太刻意。
解答题前两题也属于送分题,实在不好下手。
宁烊重点攻略的目标就是数学最后两道大题,按分值来算,难易程度也肯定高出不止一个档次,“不小心”送点分实属平常。
谁知他刚看到那两道题目,脸立刻就僵了。
……操,这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宁烊盯着试卷,差点没在上面烫出俩窟窿。
最后两道题不仅是一眼可算出答案的简单,而且还是昨天上课时刚讲过的两道练习题,除了里面的数值条件有所变动,其他根本是换汤不换药。
不,连汤都没换,顶多又往里掺了点水!
“好人儿,你是看我没笔,打算连我那份也一起做了?”姜破突然倾过身,在他背后悄声说道。
宁烊回过神,咬牙把卷子往后一传:“话这么多,用嘴做题?”
许是顾虑陈师太还在讲台上,这回姜破没笑那么夸张了,气声短促哧了两下。
紧接着,他就听后面姜破问隔壁桌借笔的动静。
宁烊抿了抿唇,把桌上多余的那支水笔扔进了桌肚,发出一声闷闷的轻响,像敲在青春记忆里的某个音符。
陈师太监考,喜欢自己把试卷做一遍,了解难易程度,也方便之后给学生做讲评。
于是就能看到十班出现这样一幅奇景:
讲台上刷刷刷做题的声音不绝于耳,讲台下各种纸条胶带流通频繁如交易市场。
直到考试结束前十五分钟,陈师太终于从卷子上抬了头。
底下的暗潮涌动也刚刚风息浪平,众人拿着笔装出绞尽脑汁的样子,一点看不出两分钟前还在鸡飞狗跳对答案。
“还有十五分钟,都好好检查一下有没有做错的漏做的,别写完了就趴着画画!”陈师太说这话的同时,视线跟红外瞄准仪似的,直直射向了宁烊……身后的姜破。
但姜破本人可能画的太投入,完全没反应。
这时候门外一个男老师走过来敲了敲他们班的门,陈师太走过去和男老师说话。
裘顺行动训练有速,趁她转身的刹那,把手里一个榴弹......纸条,“啪”的一声扔到了姜破桌上,低声道:“破哥破哥,快对下阿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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