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震身处一片阴影之中,回头一看,只看到一个巨大的圆鼓鼓的肚子。抬头再看,竟然是一个大概有九尺多高的又高又胖的巨汉,脸上的肥肉把五官都挤在了中间,眼睛只有两条细细的缝。
苏震心里暗暗说道:“老天爷,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人……”苏震猜到这巨汉的主人一定就是岳阳楼上的那个人,他不愿生事,说道:“抱歉,在下还有要是在身,恕不能作陪。”转身要走,那巨汉身子一晃已经挡在了苏震前边,大声说道:“你,不能走!”
苏震没想到这看起来五六百斤的巨汉,居然步伐十分灵活,丝毫不觉笨重。苏震还准备给他说清楚自己并不想上去见他的主人,黄舞烟却直接说道:“好呀,那你带我们去吧。”苏震看到黄舞烟给他使了个眼色,就知道她又想教训教训那毫无礼数的主人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向岳阳楼走去。
壮汉走在苏震和黄舞烟后边,上到了岳阳楼的三楼。一上来就看到五六个人围坐在一起觥筹交错,外围还站着许多人。而主位上坐着的正是刚才嘲笑苏震的那个人。这人约二十岁年纪,声音十分浑厚,但样貌却十分俊美,皮肤白皙,眉眼之间似乎没有男子的阳刚之气,取而代之的是如女子一般的柔美,倒像是一个绝世美人女扮男装的样子,连苏震都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这人见巨汉带回了苏震与黄舞烟,摇着折扇兴高采烈地笑道:“哦,刘兄,王兄,方大人,赌局揭晓的时候到了!来,我问你,你是不是北边来的土包子?”
此话一出,苏震心头暗暗火起,当年这么侮辱人,真是毫无礼数。苏震昂着头说道:“我是山西蔚州人氏,何事?”那人哈哈大笑道:“各位,怎么样,我猜的没错吧?来来来,愿赌服输!”同桌其他几人都谄媚着笑道:“苟公子料事如神,实在是佩服!”
黄舞烟朗声说道:“这位苟公子确实料事如神,我们两个土包子也很佩服。我们土包子没见识,原来冬天还要扇扇子啊?那你这南蛮子是不是夏天还要穿棉衣、烤火炉呢?”
苟公子面露愠色,“唰”的将折扇收在手里,怒视着黄舞烟说道:“无礼!你知道我是谁吗?”
黄舞烟笑着说道:“我无礼?真是贼喊捉贼。本姑娘是土包子,没见识,自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不妨也学你猜上一猜。嗯,依我看呐,你要不就是二刈子,要不就是兔儿爷。对不对?我是不是也是料事如神?”这“二刈子”和“兔儿爷”都是北平府一带的土话,刈为割之意,二刈子就是对太监一类不男不女之人的谑称;兔儿爷则是指男娼。黄舞烟想这些北方土话,南方人一定听不懂,没想到那苟公子竟然好像听懂,勃然大怒,一脚踢翻酒桌,酒水汤汁淋了同桌几人一身,那几人却都敢怒不敢言。苟公子指着黄舞烟大喊一声:“高丽奴,给我往死里打!”
那高丽奴听到主人命令,出手如风,一拳带着劲风向黄舞烟胸口打来。黄舞烟使出一招“卧观星河”,身子后仰,一脚踢在高丽奴膝盖处,却如同踢中一块石头,脚趾疼痛如裂。高丽奴也很疼,他一击失手反而被踢中,激起了他的狂性,怒吼一声撕掉上身衣服,露出一身乱颤的肥肉,猛地向黄舞烟扑来,迅捷无比,这次黄舞烟躲闪不及,被高丽奴抓住了双臂。高丽奴把黄舞烟高高举起,然后使劲儿往地上摔去。黄舞烟左腿勾住了高丽奴的脖子,右腿屈膝重重撞在了高丽奴的脸上。鼻血长流的高丽奴闷哼一声,狂意更盛,抓着黄舞烟就向旁边的柱子上摔去。黄舞烟暗道不好,但苦于双手被制无法躲闪,这力道如果撞在柱子上,恐怕脑浆子能溅六尺远。
就在这时高丽奴惨叫一声,铁塔一样的身子轰然倒地,震得整个岳阳楼都晃了一下,他捂着自己的左脚不住哀嚎。黄舞烟也掉在地上,打了个滚站了起来,看到苏震手拿碧泓剑,满脸严肃。原来是苏震看到情况危急,不及细想,一剑削在高丽奴的脚踝处,斩断了他的脚筋。苏震心肠仁慈,动手之时从来都是避开要害,避免别人伤残,可这次情况危急,只有这样才能救黄舞烟一命。可出手之后,看着倒在地上哀嚎、左脚软塌塌的耷拉着的高丽奴,心中还是觉得十分不忍,毕竟这奇高之人将永远落下残疾。
苏震作为敌人尚且在对高丽奴感到一丝怜悯和惋惜,可他的主人苟公子却一点都不觉惋惜,他骂道:“没用的饭桶!每天吃那么多,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你们全都给我上!杀了他们!”那七八个站着的家奴纷纷拿出兵刃,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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