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秦岭
南登秦岭头,回望始堪愁。
汉阙青门远,高山蓝水流。
三湘迁客去,九陌故人游。
从此辞乡泪,双垂不复收。
唐代李嘉佑的这首《登秦岭》,写的是一个宦游之人看着眼前绵绵不绝的高山,不由地回首望来路,回想到自己一路走来,从湖南到长安一路上的行路之艰,加上官场之中的失意,复杂的感情全都随着思乡之情一起翻涌,化作两行热泪喷涌而出,难收难止。
大明永乐十五年的秦岭山道中,这首诗从一个少年书生的口中气喘吁吁地吟出。走在他前边的一个少女头也不回地说道:“书呆子,你不累吗?还有心情吟诗。”少年书生边走边说:“当然累啊。两条腿都好像不是我的了。”走在最前边的一个中年汉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了看,说道:“好了,停下来休息一会吧。前边的路更难走。”少年书生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拂开地上的石子,旋即躺了下去,大口地穿着粗气。
“孔大叔,还有多远啊,我们都走了十九天了。”这一行人正是孔勃、江春淮、苏震、舞烟四人。他们从应州一路骑马南下,跋山涉水,到了终南山脚下后,马不能行,四人弃马步行,翻山越岭。
“再有三天应该就到了。”孔勃喝了口水,慢吞吞地说道。
苏震爬起来看看磨出血泡的脚,躺了下去,叹了口气吟道:“归华先委露,别叶早辞风。客游厌辛苦,仕子倦飘尘……”
归华峰处在秦岭腹地,山高水远,人迹罕至。接下来的三天,他们在孔勃和江春淮的带领下,又翻过了几座山。他们穿过了荆棘密布的荆棘岭,挂得满身伤痕;在谷底乱石密布的乱石沟走过晃晃悠悠的铁索桥,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走过了一峰擎天的孤秀峰上一踩就咯咯吱吱响的栈道,旁边半步就是万丈深渊,一阵山风吹来,身体跟着一晃,苏震当真差一点就尿了裤子。
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在他们翻过又一座山峰后,孔勃指着对面的一座更高的山峰说道:“看,那就是归华峰了。”苏震和舞烟顺着孔勃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座巍峨高大、苍翠秀丽的山峰,只是与他们当前脚下的山头隔着一条深不见底、雾岚蔼蔼的沟壑。
“孔大叔,我们怎么过去?要下到沟底再从沟底爬上去吗?”苏震坐在一块打石头上喘着粗气。
“当然不用那么麻烦了。跟我来。”孔勃笑着拍了拍苏震的头。走了约一炷香工夫,转过一个山坡,苏震惊奇地看到了一颗无比高大粗壮的树长在悬崖上,郁郁苍苍、遮天蔽日,在秦岭深山之中走了这么多天,大树见了不少,但这么大的却未曾见过。
孔勃屈指成哨,吹响指哨,一长三短以内力送出,尖锐的哨音在山谷里回荡不息。不多时对面也传来了哨音,不同的是二长一短。孔勃指着树笑道:“马上我们就能过去了。”
苏震顺着孔勃的手才看到,粗得不像话的树干上盘着几圈钢索,锈迹斑斑的钢索已经嵌入树皮之中,想必是年代久远之物。钢索上一条胳膊粗的长绳远远地延伸出去,似乎直到对面的归华峰。
“孔大叔,这是什么树啊?怎么这么高?这有多高多粗啊?”苏震自幼居于北方,没见过这种树。他仰着脖子,惊奇地看着,看着看着脖子都酸了。
“这是杉树。现在有多高我也不知道,但是二百年前这棵树是十六丈二尺六寸高。”苏震奇怪地说道:“啊?这么精确?孔大叔你量过吗?”
孔勃嘿嘿一笑,说道:“我可没这闲心。这其中还有个故事呢。二百年前我派中有一位杨姓堂主,痴迷武学不可自拔。可他的儿子偏偏沉迷算学机关之道,天天缠着他让他下山去搜罗一些算经回来。一次那杨堂主看他不练武功总是盯着一堆算经算个没完,一气之下就与儿子立了个赌约,若是能在一炷香内只用纸笔算筹、不用其他工具来算出对面那颗杉树有多高,就不再阻拦他研习算学,否则就把算经算筹一并烧了,以后专心习武。杨堂主本以为他儿子就这么远远看着绝对算不出来,可没想到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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