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山与特纳亚湖7月26日
我在海拔一万一千英尺的霍夫曼山顶端漫步,这是我此生到过的最高点。我所见的一切都大气磅礴——新的植物、新的动物和新的晶体岩石,还有比我所在的霍夫曼山更高的山峰,它们巍峨雄壮地屹立在整条山脉中心,气概豪迈。山上覆盖着白雪,阳光洒遍各处,山下则是光彩夺目的圆顶丘和山脊,山谷里散布着森林、湖泊和草地,湛蓝的天空像蓝色的花钟一样笼罩着这一切。我被这美好的一天带入了奇幻的新世界,耳边响着大自然温柔的声音:“去更高的地方。”我对如此壮观的景象知道多少呢?我问过自己无数次。我多么渴望有一天自己能了解更多,能明白在大自然这一神奇书页上的所有符号背后的象征意义。
霍夫曼山距离一道分水岭或支脉上的最高点约十四英里,它可能是不均衡的剥蚀作用产生的遗迹,在群山之间孤独醒目地矗立着。在南面的山坡上,水流经过特纳亚溪和穹隆丘溪流入约塞米蒂山谷;北面的溪流中大部分经由约塞米蒂河汇入默塞德河,还有一部分流入图奥勒米河。这儿的岩石大多为花岗岩,聚成一堆,矗立在如画的柱形和城堡状的红色变质板岩中间。不论是花岗岩还是板岩,都有接缝,它们被随意地分割成小块,好似《圣经》当中说到的“他创造了群山”。在山的北面,地势陡峭,气候凉爽,山谷里堆积着大量的雪和冰,这也是约塞米蒂溪的源头。南侧的山坡坡度较小,更适合攀爬。一直垂直延伸到山顶的沟槽状峡谷很狭窄,就像窄窄的胡同,定是抵抗力弱的地层遭侵蚀后形成的,被称为“魔鬼的滑梯”,尽管它们并不在魔鬼出没的地区。我们在书中读到曾有魔鬼登上无比高的山,但他不太可能是登山高手,因为在林带上方几乎看不到他的踪迹。
宽阔的灰色山顶显得贫瘠、荒凉,多年来一直经受风暴的磨损与消耗,可是再细细观察的话,就会看到它们上面覆盖着千万种迷人的植物,它们一律长着小小的叶子和花朵,通常没有成片色块出现,因此,隔着几百码的距离很难注意到它们的存在。天蓝色的雏菊在潮湿的山谷中绽放最天真无邪的笑容,在小溪的岸边生长着几种野荞麦属植物、报春花——一种美丽的灌木、如绸缎般光滑的伊薇莎属、钓钟柳、直果草属。这里还生长着一种形似石南科的植物,是长着紫色花朵和暗绿色叶子的线香石南属植物。这里还有三种我从未见过的树:铁杉和两种松树。这种铁杉是我见过的所有针叶树中最漂亮的,它的枝条和主干以优雅奇特的样子弯曲着,纤细的枝条上长着浓密的树叶,随风摇曳。此时它正处于花期,下垂的枝条上附着着花朵,还有成千上万颗上一季的球果,整棵树五彩斑斓,有紫色、褐色和蓝色。我快乐地爬上我找到的第一棵铁杉树,陶醉于眼前的美景。当花朵触到我的皮肤时,我忍不住颤抖起来。雌蕊呈浓艳的紫色,几近半透明;雄蕊呈蓝色,和高山上方的天空鲜明的纯蓝色相像。在内华达山区,这是我见过的开花树种中花朵最娇嫩美丽的。无论是身段、姿容还是摇曳的动态,这种可爱的树都展现了女性的柔美和优雅。在狂野的暴风雨面前,这种暴露在高山上的树曾经忍受过多少个世纪的严酷摧残啊,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另外两种松树也是历经多年狂风暴雨洗礼的坚强树种,分别是山白松和矮松。前者长着四到六英寸长的松球,和糖松算得上近亲。山白松中最高的可高达四英尺,树干直径为五到六英尺,树皮呈深褐色。在接近山顶的地方,屹立着几棵如同风餐露宿的冒险家一样的山白松。矮松也被称作白皮松,是林带的主要树种,它们在林带中完全矮化,我们甚至可以轻易地跨过它们的树梢。
环顾周围的群山,我们站在饱经风雪的空中花园里沉醉不已,仿佛这一天永远不会结束。更让人感觉神奇的是,越是荒凉、寒冷的大山,越是饱受暴风雨的摧残,越是有魅力,其中生长着的植物就越是奇美。成千上万的花朵给大山染上了各种色彩,仿佛这一切都是见证大自然慈爱的访客,看起来不像是从干燥的风化沙砾中生长起来的,可是怯懦、无知和总抱有怀疑的我们却将其所在地称作荒凉的沙漠。这种地表初看之下,单调而险峻,事实上这里生长着丰富的植物,还有熠熠生辉的各种晶石,有云母、角闪石、长石、石英和电气石。它们散发着尖矛一样的光线,闪耀着不同的颜色,炫目不已,这些闪烁的光线同周围的植物联袂出演了一出创造美的大戏。一朵朵鲜花、一颗颗晶石反射出造物主美妙的身影,仿佛一扇扇通往天堂的窗。
我好像被施了魔法,在一座座花园里、一道道山脊上漫游,一会儿跪着同雏菊进行亲密接触,一会儿在长着紫色、蓝色花朵的铁杉树上攀爬,一会儿潜入雪中寻找宝藏,一会儿又极目远眺圆顶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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