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三年十一月十五,少帝刘显告祭祖庙,高庙使蒋赞持节奉玺绶禅位于刘徇。
册曰:“咨尔萧王:昔者帝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世道倾颓,各失其序,降及朕躬,寰宇颠覆。赖萧王神武,拯肃四方,以保绥我宗庙。皇灵降瑞,人神告徵,佥曰尔度克协于尧舜,用率我唐典,敬逊尔位。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天禄永终;君其o顺大礼,飨兹万国,以肃承天命。”
刘徇居大司徒府中,于天子禅让后,三度上书辞让,终于十一月二十六,登受禅台称帝,改元初平。
两日后,十一月二十八,刘徇奉废帝刘显为陈留王,即日便启程赴封地。
做了三年天子,刘显一朝降为诸侯,除了狼狈,更有无限惶恐与惧怕,还未启程上路时,便已先病倒,被数个仆从一同搀到了马车上,亦是瑟缩着不敢面对旁人目光。
马车外刮着冰凉如刀割的西北风,一阵一阵呼啸着吹开车帘,令他不住得牙齿打颤,苍白面颊亦生出几分红血丝来。
照顾他多年的老宫人心有不忍,顶着寒风跟在马车旁低声道:“大王节哀,天下变了,太后薨了,无人照拂,大王还年轻,要更爱惜自己才是。”
刘显苍白憔悴的面上显出几分异样的惨淡,喃喃道:“母后……薨了……”
章后当日之言又回响在耳边,刘徇已将太后杀害,下一个便是他这个废帝了吧?
这般想着,他稚嫩的面容越发僵硬,甚至低低笑出了眼泪:“先前,我还替阿姊担忧,哪晓得短短数月,自己已经落得这样的境地……”
那宫人叹息,安慰道:“想来……王后――赵姬若还念旧情,当会替大王说话……”
如今刘徇虽已登基为帝,却尚未立皇后,赵姬仍是王后。然刘徇身边并无其他姬妾,听闻他对赵姬亦是十分喜爱,应当不久便会封为皇后。
刘显却面目沉沉,再无波澜。
车马行得不疾不徐,出京兆尹不久,便遇上一队山匪模样的人,约莫数百人,个个身形魁梧,短巾裹头,络腮胡须,粗布麻衣,手持刀枪,拦截于道间。
领头护送的校尉猛一勒马,挥手高呼:“大胆,何人敢拦截陈留王之车架?”
那群山匪却是不言不语,忽视一眼,直接一拥而上。
登时,猎猎寒风间,这处前后不见来往者的空旷道上,刀枪碰撞,人沸马嘶,鲜血淋漓。
……
是夜,长安大司徒府中,刘徇处理政务直至深夜,方熄灯欲回屋安寝。
先前攻城时,虽未大肆破坏,到底也没挡住一些肆意作乱者,趁着大变之时,入长乐、未央、建章等皇家宫殿中大肆抢掠毁坏,因而这几处宫殿,如今皆损毁过半,如未央宫,更是被人纵火,烧了整整七日方熄,目下正是一片废墟。
刘徇初登为帝,也并未下令大肆修整宫室,只一如从前的简朴作风,日日于大司徒府善后理政。
才行出书房,却听有仆从匆忙奔入,跪道:“陛下,陈留王今日于弘农遇山匪袭击劫掠,一行人……尽数身亡。”
刘徇脚步一顿,随即面色莫测,仰头遥望漆黑夜空,许久微微闭目,道了声“知道了”,便让人下去,独自缓步往寝房去。
……
深秋十月,天朗气清,碧空无云。
他一身银甲,领十万人兵临长安城下,日出而攻城,一鼓作气,不过半个时辰,便于安门寻到突破,顺利入城。
城中尚有守军负隅顽抗,他手持长刀,驾于马上,一骑绝尘,拦者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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