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徐正清先走的,大概是雨太大了,他家里人开车来接他,走之前他问了句:“一起吗?”
简幸摇摇头说:“不了,我带的有伞。”
他们关系本来就没有很熟,徐正清大概也只是寒暄,点点头没多说什么。简幸隔着茫茫雨帘,看到少年走进雨里,弯腰上车,与此同时驾驶座的车门开了一半,里面是徐正清的爸爸,他朝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挥了挥手。
简幸回看他,几秒后才缓缓抬起手挥了挥。
回到家,简幸不可避免地湿了半个身子,姥姥因为不放心一直没睡着,听到动静忙不迭跑出来,看到她淋那么湿嘴里一直“哎哟哎哟”地说:“瞧这淋的哟,怎么不让你妈接你啊。”
“没事,”简幸确实有点冷,她拉开姥姥的手,“我去换衣服。”
姥姥连忙说好。
简幸换衣服的时候姥姥还在门口等着,她换好以后姥姥端了碗姜汤进来,她盯着简幸说:“要不去洗个头吧?”
“一会儿去,”简幸捧着碗喝了几口,看了眼时间,跟姥姥说,“你去睡吧,我喝完就洗。”
“那你记得洗啊,别犯懒,不然老了有你头疼的。”姥姥说着还不放心,简直要亲自动手帮她洗。
简幸失笑说:“知道了。”
那夜雨越下越大,简直没有要停的趋势,简幸喝完汤洗了头,但当晚还是头疼地做了噩梦,梦里兵荒马乱,有大猫有小猫,大猫咬死了小猫,小猫被埋进了花坛,花坛长出了参天大树,雷雨突现,树砸断了吕诚的腿,医院全是消毒水的味道,简幸坐在地上哭,面前伸过来一只手,她抬头,看到了徐正清妈妈,徐正清妈妈对她笑,没一会儿,徐正清妈妈就走了,转身的时候脚边跟了一只走路不稳的小猫,一人一猫沿着走廊的光走到了徐正清爸爸身边,徐正清爸爸朝她挥手,简幸想抬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她着急地低头,只见手腕绑着一根粗粗的铁链,她恐惧又茫然,一回头,看到了姥姥,姥姥笑眯眯地问她:“简幸,快把这个喝了,简幸,简幸……”
声音自远而近,一声一声,尽数敲击在简幸心上。
敲得很重。
压得简幸心跳越来越缓慢。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在窒息前一秒,猛地睁开了眼睛。
天光大亮。
眼前的光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屋里有些脏的天花板,天花板角落还有蜘蛛网,一圈一圈看得人头晕。
简幸皱了皱眉,听力逐渐恢复,姥姥的声音就在耳边。
简幸扭头,看到姥姥手里端着中药,“先起来,起来喝了再睡。”
简幸愣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坐起来,她接过碗,一低头,脸上有一滴汗落在了碗里,姥姥看到以为她哭了,忙说:“怎么了?难受啊?哎哟,我就说那天让你妈去接你,你瞧瞧,这感冒发烧半个月都没好。”
简幸有些疲惫地扯唇笑笑,她刚醒,声音是哑的,“没事,是汗,感冒发烧而已,我哭什么。”
姥姥一听她的声音更心疼了,“快别说话了,赶紧喝,喝了再睡会儿,把汗闷出来就好了。”
喝完药简幸重新躺下了,她嘴上说好,其实一点也不想再闷着,但又怕姥姥担心,只能睁着眼看天亮,看天黑。
大概是逢深秋,这场感冒拉拉扯扯一个月才算痊愈,她状态刚恢复如初,就迎来了期中考试。
由于还没分文理,考试要考九科,一共考两天半。
周四晚自习前,考场表和时间表贴了出来,许璐惦记了半个月,贴出来第一时间就跑过去看,看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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