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秉着勤俭节约是美德，没有同意黎鹿的意见，先把肚子混饱，再想方设法问问能不能打包。
    其实这么一大桌菜，点的实在很可惜，完全可以分给更多人一起吃也不碍事。
    我偷偷的问黎鹿：“妖怪都不爱吃饭的吗？”
    她摇了摇头回答：“普遍都还算喜欢，现在世道也不好挑剔，就连露水都脏的厉害，想要吸收日月之精华，还时常看不到月亮。”
    我闻言无奈的笑了笑，现在能够看到干净的天空是一件难事，繁星璀璨更是奢望。
    现在场面气氛着实尴尬，其余几个人不动筷子，对上目光就是尴尬的，我看出来几个人的拘谨，虽然她们也是yg的人，对于黎鹿的态度似乎有所不同。
    她们的态度存在一种微妙的恐惧于眼底。
    胡九九等人是敬畏着黎鹿，她们的眼中并不存在这样的恐惧。
    宋梅望着我的时候基本上是保持着一个客套的笑容，碍于黎鹿在场，她什么都没有和我交代，我看到她用胳膊肘捅了捅身侧的陈栗。
    一直埋着头陈栗抬起了脑袋，他表情显得很为难，小声嘀咕了什么，因为只有口型，我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正在此时，黎鹿对着桌上几人说：“行了，今天人你们也见到，其余时间还有碰面的机会，都回总部吧。”
    陈栗起身急忙道：“黎王，我们这次来是……”
    “回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黎鹿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冷，就好像陈栗说了什么让她不快的内容，陈栗下意识缩回脑袋，有点惊恐的看了眼宋梅。
    宋梅没有吭声，只是放下了碗筷，大有走人的架势。
    我忽然意识到，今天这场会面可能另有安排。
    黎鹿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知道了，你们不要太忧虑，早些回去，一切按我交代的来做，只要记得我还在的一日，你们就可以安稳度日。”
    陈栗还想说什么，但是宋梅拉了拉他衣服，于是也就作罢。
    坐在角落里服装师是先离开的，随着她的离开，陈栗跟宋梅也一齐走了，她们先后都向黎鹿告别，然后朝着我鞠躬或是点头，宋梅离开的时候正好
    经过我的椅子，我起身打算挪出位置的时候，她跟我说了一句话。
    “小心黎王。”
    这句话声音像是飘进我的耳朵，我抬头看着宋梅，她却没有回头的离开，好像这一句话只是我的幻觉。
    然而我心知肚明不是，她在给我一个警告，关于黎鹿的警告。
    陈栗若有所思的望了我一眼，他的瞳孔像是猫咪一样的收缩了一下，有那么一瞬让人浑身战栗，我掌心不由得冒出冷汗。
    我很久以前曾经阴差阳错见过一次陈栗，那时是在家附近，他在一个角落里猫着腰抽烟。
    我依稀记得云雾缭绕当中，他的眼睛闪烁着光，我师父拉走了我，跟我说过那是个妖怪。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但是我认出了他。
    我的恐惧也只持续这擦肩而过的短暂时间，下一瞬的陈栗又恢复成那副懦弱的模样，像一只夹着尾巴的猫，赶紧逃离了现场。
    他弓着腰哈着脑袋，不断的向黎王解释自己先走一步的原因。
    我还有些心有余悸，但是面对眼前这一幕，我不得不去深思，陈栗与宋梅这么做的真实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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