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期末季逃亡般席境,秦苒生物钟自动催醒,恍恍惚惚,感觉背脊压了一堆事情,眨巴眼想想,实际也只有回家吃饭这一桩事。
哦,还有和温柏义一起搬家。平房的生活眼见就要结束了。
终于开启暑假,秦苒急匆匆回家吃了顿饭,别墅乱得像民间作坊,今年妈妈终于称病撂挑子,叫了帮工阿姨和会计一起搞,只是秦苒家属于典型的中式作坊经营,关系盘根错节,谁都来要点茶叶不走账目,主心骨没有,没平衡好,导致客户方供应的茶不够。
会计老生常谈,提出这不利于经营,而且拿茶的人也不记恩情,吃力不讨好。
一屋子人闹哄哄的。
秦苒试图说两句,只是,人人敞开破锣嗓门,没人乐意听她的。她哑巴似的张两下嘴,闷声吃饭了。
秦裕津自大,“这么多年不都这么过来了吗?”
王娟喋喋,“还不是有我在管着,早应该规范这块儿了。”她声嘶力竭过多少回,就他一天天假大方,她低落地说,“以后我走了,看你怎么办……”
秦苒嘴里的菜嚼着嚼着,吞咽阻力不由增大。她使劲咽,越咽越难受,吃得七窍堵了大半,最后实在咽不下去,搁下筷子,开始抽纸巾。
四下很快安静下来。秦裕津没了声响,给会计递了个收梢的眼色。不知是妥协还是暂且按下。
王娟“哎哟”了一声,走到桌旁,陪秦苒吃饭,问起这次买药的事儿。
秦苒掖去眼泪,一板一眼说找人买了,5000块跑腿费,要是靠谱,以后就都找他买。
“不用亲自跑就好。”王娟松了口气。想到女儿大热天跑这么远,赶这么急,她都不想用这个药了。“小徐呢?”
“他忙呢。”怕话题继续,秦苒称自己吃饱了,起身往茶园走。
茶季永远乱七八糟的。
她在仓库房挑挑拣拣,拎了两盒八角方方、没有磨损的精装碧螺春。今年碧螺春最佳采摘期随雨季延后、拉长,环顾四周,上顷茶园,浥绿无边,茶农们顶着斗笠,抱着竹篓,忙于采摘。
聊天笑闹声不绝于耳,家常琐碎里穿插点被窝事,无聊的采茶亦变得十分趣味。
礼盒不住打脚,秦苒嗅着雨前释放的泥泞腥味,笑着与相熟的茶园工人打招呼,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十几年员工,看见她马上闹腾起来,打趣她,“圆圆——漂亮老公怎么最近没看到?——”
“就是啊——”
秦苒笑着扯嗓回应,“他在忙——”
笑意维持至转身,双面人一样瞬间耷拉下来。
婚姻是人生的改弦易辙,分开仿佛在经历一场人际场的凌迟,每个不知情者送来的问候都是钝刀子剜肉。
秦苒扁嘴,总算知道什么叫秀恩爱死得快了。
*
火烧钴蓝炸破沉积两日的阴霾,小院的最后一天声势热闹。
秦苒停好车,阴云倾倒,她一路担惊小跑,牛仔裤脚溅上了泥水。实际最后也没下雨,害她慌张。
花盆底掏出钥匙,一踏进四合院落,脚踝拥上一团热空气,房间更是闷热。
怕下雨,她撑了把伞搁在脚边,自己则搬了张板凳坐在廊檐下端了个脸盆洗牛仔裤。
院落里难得安静,前几天的宿客也撤退了。黄妈妈收了房东50块钱,帮忙打扫,这几天也没什么旁的新鲜外来人口。黄妈妈跟她打了声招呼,说明天下夜班,要是回来晚了不一定能看到她。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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