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灯亮起,脸庞被映得朦朦胧胧。
秦苒嗅到甜腥味道,“这里怎么受伤了!”温柏义额角的伤口在渗血,她恼怒扭身,扶上车门又被温柏义拉了回来,“是谁劝我算了的?”
秦苒来气,在她眼里,王之涣就应该站桩在那里任温柏义发泄,居然还敢寸步不让地还手,反了他了,她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掰开温柏义的手,“你别打,我帮你打回去。”雄性动物打架,太过凶猛,她挠两下无波无惊,无伤大雅,正好解心头之气。
脚踏出车门、感受到冷风的瞬间,秦苒就打起了退堂鼓,太冷了,而且她不愿意把时间耗费在王之涣身上,他的烂事罄竹难书,好在温柏义及时拉住了她,失笑道,“我额头的伤是上次黄穆童那根棍撞的,你问过我的,你忘了?”
“那怎么出血了?”她指尖触上,蘸的是新鲜血液。
“痂蹭掉了吧。”他抽两张纸,随手擦了擦,冷眼往方才干架的方向扫去,没有动静,“放心,我没吃亏,倒是他要歇几天才能动干戈。”他膝盖那一顶一点没留情,淤血都是有可能的,所以,现下根本不是他额角血的问题。
“真的吗?”秦苒不信。
温柏义够手拉上车门,失笑道,“我很弱吗?”他捏上秦苒的下巴,在她脸上左右游移,“在秦老师眼里,我好像一定是吃亏的那一个。”
秦苒摇头,辩解道:“是王之涣太没底线。”没有底线的人总是比较丧心病狂一些。当然,讲话温柔的男人也会给人一种“不行”的感觉。就像他们第一次上/床,她也没抱有他很强的想法。
此刻想来,温柏义是一个习惯把自己藏起来的人。人多藏拙,他反藏优。
温柏义不禁好笑,“可你刚刚就怕我吃亏,恨不得我们二打一。”
“我没有……”她有,但好像只能说没有。秦苒咬住嘴唇,想着怎么找补。
他揉弄她的发丝,认真地强调:“圆圆,我不弱。”
“我知道。”
“你不知道。”他疲倦地叹了口气,“你们都不知道。”
“我知道。”
“知道什么?”
“温柔本身就是很强大的力量,”她覆上他的手,按在脸颊,亲昵地贴了贴,“不管你动不动手,都不弱。”
“是在夸自己?”
“哦……我不温柔,我是软弱。”甚至乌龟,她若是正面迎上情敌,怕是撒腿就跑,说不定还会自我安慰,都是我大人大量,不屑计较。
“在你心里,王之涣比我厉害吧。”
“在我心里,为什么要拿你跟王之涣比?”她很奇怪,“这话你不应该问尔惜吗?”
倒是被她点醒了,“她啊,不问了,我能猜到她会说什么。”
“说王之涣适合刺激,你适合过日子?”秦苒猜测。
温柏义想了想,消沉道:“说来很讽刺,我们男人择偶娶妻的标准常被鄙视,但女人嫁人的标准也很好笑。”他挑眉看向秦苒,不是吗?
“婚姻就是很好笑。生活总要有个基本水平线的,一方的品性或者工作就决定了这条水位线的零点,也许‘老实人’能让这条线免于无常的震荡或者降低。我们亚洲教育规训力很强,很喜欢‘稳定’,认为那是人终极一生的目标,婚姻必然背负上这份期待。”
她正色道完,又交加双臂摇头叹气,“这听来可笑,但作为‘叛逆’份子,我还是尝到了不稳定的教训。”她捧住脸,痴痴一笑,“所以啊,我这种乖乖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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