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营的事很快就定了下来,七月谢如琢正式下诏升任沈辞为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授镇国将军,提督三大营,派兵部侍郎张奇、司礼监掌司林汾任参赞机务官与守备官。
今年池州战场有好消息,七月南方多地有洪涝,北方不久后也雨水多了起来,彻底解了旱情,国库与内库的银子也就有了结余,谢如琢在沈辞的怂恿下,终于认真办了一次万寿节,好好过了生辰。
万寿节休沐三日,衙门也不理刑名,谢如琢第一天在宫中设宴,百官向皇帝祝寿献贺文,之后两天就再不见人影,只有少数知情人清楚,陛下又和沈将军溜出京城玩去了。
去年及冠没有允诺去南谷看沈澈和叶莘湄,今年谢如琢总算是如愿去了一趟,叶莘湄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还为谢如琢补了一个及冠礼,又餐餐变着法地做好菜给他吃,更是专门去跟人学了新的糕点样式,走的时候把马车都差点塞满了。
这一场疯玩让谢如琢的精神放松了不少,沈辞寻思着以后就得隔一段时间带谢如琢出来玩一趟,像除夕那样一起打一场雪仗释放情绪也是好的,天天紧绷着心弦一脸郁郁的,早晚没病也得憋出病来。
七月三大营的士兵休整了一个月,朝廷又补充了粮草兵器,八月大军重新离京回池州去了。
这回在衡川的岳亭川也不再防守,开始突破衡川防线,从南边入池州,好与沈辞成南北夹击之势。
带着大昭太子南迁的江北世族手上虽有兵马,但根本无人领兵,绥坊南部一败再败,惨烈至极,一个月后见势不妙,就带着太子,捎上家当,强走衡川与宁崖的边界线,趁许自慎无暇派主力堵截,付出了些代价,溜去了江北老家。
至此,坪都南北腹背受敌,几乎已成孤城,有坪都旧官心中不忍,连着数月给许自慎递信,劝他放弃坪都来江北,他们还有江北江南和蜀中,与大虞南北对抗,说不定还是能撑住的,何况当初大虞百年基业,还不是弃都北上,大昭建国也没几年,南迁一次并不算丢人。
无奈许自慎从始至终置之不理,认了死理要守坪都,况且对许自慎来说,就算他离了坪都去江北,那就是正中江北世族下怀,以后照样是过处处受制的日子,再无主动地位。
不能赢,也不要窝囊憋屈地活,这是许自慎必然的选择,死在战场上反而是最好的归宿。
纵然许自慎从前处处看不顺眼江北世族,但也不得不承认出钱出力的都是江北世族,尤其是钱粮这一块,大昭每年都在打仗,从未休养生息过,农商停滞,每年的税收根本填补不了打仗的打出来的空缺,全靠江北世族丰厚的家底支撑,如今没了江北世族,许自慎也就没了钱粮支撑,京中国库早就捉襟见肘。
从七月到十一月,四个多月的时间里,许自慎全凭强大的毅力死撑在奉天府,挡住沈辞的攻势,守住了坪都最后一道防线,但天气一冷,许自慎钱粮不济的缺陷就全然暴露了出来,沈辞看他有意暂时歇战,也没有再继续前进,十一月中就收兵回了绥坊,顺道还去了趟沧州,帮忙拦住伊勒德每年一次的秋冬南征。
沧州军被晾在沧州军营里半年,沈辞在沧州时,过去与他还算熟悉的副将张曳偷偷来找他,说的话与裴元恺死前说的差不多,希望他以后可以来接手沧州军,那些明争暗斗其实平时离沧州军很远,他们大多数都是有血性的士兵,只想着守住沧州,对北疆也有很深的感情,只要有人还愿意来带他们,就可以继续为大虞戍卫边疆,征战沙场。
北疆局势大变,这事迟早还是要解决的,沈辞其实心里已有了想法,只不过他不好越过谢如琢直接把话说死,这事还没来得及和谢如琢详细商讨出一个结果,他也给不出确定的答案,只能对张曳说:“再等一年,现在朝廷一心盯着坪都,还无暇顾及沧州,等明年回了坪都,沧州的事会解决的。”
沈辞的话虽然含糊其辞,但张曳也听出了他已有决定,又试探着说道:“沈将军现在是三大营提督,陛下会让你离开京城?”
这不就是怕谢如琢不让吗?
沈辞叹了口气,道:“我不适合留在京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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