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件,温含卉自然是不会回应。
到了冬天,胡武净因为钓鱼在湖旁久坐,吃了口凉气,得了风寒卧病在床不起。
等温含卉休息日去胡家村探望他时,他已经在床榻上瘫软着躺了几日了。
温含卉吓一跳,赶忙找来郎中诊查开药。
那郎中以为温含卉是胡武净家人,走时有心叮嘱她,“老人年事已高,属实不合适独居了,你为人子女若是有心,便将他接过去与你一同居住吧。”
温含卉应下,去城里抓药回来煎煮,给老人喂下后又跟自己所在的染布坊要了三日假,待到胡武净身体有所好转,能够下床以后,她说服了胡武净搬进自己在大理寺旁的住处。
老人需要带的东西不多,温含卉收拾好包袱,驮在小安的马背上,带胡武净离开了这个他已经居住留守多年的空房。
至自己家中,温含卉把陆安的寝间稍作整理,便要让胡武净住进去。
胡武净揣着自己一个包袱,神情变得有些抗拒,“温姑娘,这样不好吧,这是陆安那崽子的寝间,我都一把年纪了,属实干不来鸠占鹊巢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他原本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只是个外来客,或许能住几月,或许能住几年,我这般年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去了,到时候连带着将他的寝间也变得不吉利了。因此,纵然他如今在江南,我也是万万不好意思住他的寝间啊。”
温含卉则说,“您别多想,您只是得了风寒,如今已经好了大半,之后也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至于陆安,他不会再回来住了。都一把年纪出外当官了,怎么找也应该自立门户了,还赖在我家算个什么事儿呐?您就放心住好了。”
什么一把年纪,陆安都还没及弱冠之年......
胡武净一听,直觉不对,小心翼翼地询问她,“温姑娘,你和陆安吵架了是不是?这不应该啊,他哪里有胆子跟你吵架......还是你知道了他喜欢你的事情,把他赶出去了?”
温含卉一愣,旋即反问胡武净,“您是什么时候知晓陆安对我的心思的?”
糟糕,说漏嘴了!胡武净连忙捂住自己下半脸,半晌,他在温含卉直视他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呐呐道,“大概是在文景四年,我摔了一跤的那个春日吧。”
文景四年,陆安方才十三岁。
一阵沉默后,温含卉以拇指狠掐自己人中一下,活生生给这胆大包天的臭崽子给气出冷笑。
胡武净默默揣了揣自己怀中的包袱,试图把自己的脸埋起来,不小心说出陆安的秘密已经是对不起他,若是还要住他寝间,那简直是天理不容了。
后来,在胡武净的坚持婉拒下,温含卉带他去了那间原本要用作于她刺绣的空房,暂时用以安置他。
之后的日子,温含卉一边继续去染布坊干活,一边开始物色城里空闲待租的铺子。她已经掌握了相当的染布技艺,并且小有积蓄,到了应该离开染布坊,实现她开手作坊之志的时候了。
温含卉租到了一间集市里朝南的铺子,虽小但是十分敞亮,她在春天时离开了自己呆了近两年的染布坊,支起铺面卖起自己做的刺绣活儿来,取名为:好运手作坊。
与此同时,温含卉在邸报上看到了陆安的近况,他升迁调任去了无锡做太守,官至从六品。
不知是陆安因为升迁变得忙碌起来,还是他已经逐渐放下对她的感情,温含卉已经许久没有收到他的来信,心中既有怅然若失之感,却也由衷为他越过越好而高兴。
好赖陆安是她养出来的人,温含卉并不想被他比下去,开始更卖力的经营自己的手作坊。
积累口碑期间,温含卉的手作坊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但她并不急躁,因为她知道自己所租下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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