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车轮隆隆碾过遍布融雪的官道,消失在看似无尽的密林深处,杨哲庸探出头去看的时候只来得及瞧见那辆马车的车尾淹没于枯树的掩映间、在地面上留下一排泥泞的车辙印,蹄声都还未散去,他耳边就听到了友人那句似是自问一般的话:
“莱瑟斯?他来这里做什么?”
杨哲庸撂下车幔的动作迟了一瞬,对着同样将脸转回车内的哈兰问道:
“你说刚才过去的那个是五皇子?确定吗?”
被问及的哈兰点了点头,答道:“我五哥的脸,我当然不可能认错。那车马也都是他的,必然不可能作假。只是他看起来似乎很不愿意被人看到,刚才一见到我就立刻躲了回去。”
“他去的好像是我们来时的方向吧?”杨哲庸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面前的友人,同时用手轻轻叩着窗沿,似是在借用这个重复性的动作叩醒自己的灵感:“可是他去那里做什么呢?查案?”
——他们今日所去的荒郊的道路,仅仅是一条通往国都外城的笔直大道,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岔路,而平时也只有要出城的人才会途经此地,而据哈兰所说莱瑟斯是轻装简行,连侍卫都没带上几个,自然不可能是要远走,这荒郊野地没什么值得流连忘返的地方,排除一切可能性之外,也就只有今晨刚刚被发现的那一具尸体令人挂心。
但莱瑟斯去调查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呢?
杨哲庸唯独想不明白这一点:因为王默身份的问题,‘遭到暗杀’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在官员和贵族们的世界里掀起多大的波澜,大多数人都只当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异乡人惹怒了什么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所以才被盯上性命,对‘查明刺客来路’这件事更是兴味索然,且现在选王的大事已经搬到了台前,所有相关者都在不遗余力为自己争取一席话语权,照常理来说莱瑟斯也应该没空分神去调查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联想起他们在赫尔南德邸外偶遇这位五皇子时的场景,杨哲庸暗自皱了下眉,心觉事情麻烦:莱瑟斯实在是跟得太近,若是一个不小心,几个恶魔恐有暴露身份的
危险,如此一来无论这位皇子殿下是敌是友,对他们而言都会是个威胁。
若换做是平日里,杨哲庸是根本不会在意这一群王族究竟在谋划何事、又要去往何处的,且也不会有人追究堂堂一位皇子在白天出门是为了什么,但今时已不同往日,尤其是在已经知道争夺王位的竞选者之中有一个心肠格外歹毒的家伙之后,无论他到底想不想,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应对。
“怎么样?要不要再跟着回去看看?”哈兰犹豫了一下,有喝停车马的准备。
“别了。”杨哲庸急忙拦下了他将要出口的话,“你现在回去又能查到什么?他看到我们找过去,一定会有所戒备,到时候再当面试探只会打草惊蛇。”
“……也对。”哈兰叹息一声垂下了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坐在原处:作为一家之中除了妹妹之外最小的幺子,他最不愿意怀疑自己兄弟的品行,也不愿看到亲人之间互生龃龉,然而事已至此,他的不情愿又还能有什么用呢?
王默在旁边听着他们两个对话,却无奈对迪亚德玛一方的人仍了解甚少,听得云里雾里,车马又沿来时的路重返王城,车厢摇摇晃晃,外面的天气又和煦温暖,不知不觉竟然将人引得昏昏欲睡。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阴暗的马车车厢里,四壁没有一扇窗,冷冷地没有一缕光芒。
王默眨了眨眼,在黑暗中发现自己的手下居然还扣着一名女子,他用浸了药液的白布死死捂住她的口鼻,待女人力气尽失之后将她身上披着的外衫扯下来,拧成一股绳,复又套回了她的脖颈上。
接着由下至上发力,将衣衫做成的吊绳慢慢提起。
为确保不被有心之人检查出破绽,那张白布上浸湿的迷药剂量不大,女子只是意识不清了一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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