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的脾气并非一等一的好。
要是换个陌生人,她绝不像现在这么平静。但在季寻身上,她仿佛看到了两年前刚遭难的自己。
情绪不稳定,脾气古怪。
常常大喜大悲,见缝插针似的发泄。
门在面前被碰上的刹那,她一点不生气,竟然还有心情小声调侃了一句:“小狗脾气。”
这话被前来迎门的木子听见了。
木子迷惑:“啊?什么小狗?”
南栀答:“爱发脾气的小狗。”
“啊???”木子更迷惑了。
她还想再问,忽然想到浴室在放热水,转头就把这段对话给忘了。
第二天一早,南栀把木子送回家才去舞团报到。
这会儿主舞团还在上晨课。她在练功房外站了一会儿,一回头,发现分管舞团的郑老师也在。
郑老师问:“每天就在这儿站着,不进去一起?”
“强度太大,早跟不上了。”南栀同郑老师一块往分管舞团那边走,也问:“您怎么也悄悄站那,看谁呢?”
“不看谁,就看看年轻人的劲儿。”
这话是在借机说南栀。
早两年南栀说不跳的时候,就被郑老师骂过。说她糟蹋天赋,没年轻人那股劲儿。
骂归骂,骂完郑老师转头立马推荐她到分管舞团当指导,同时还不准她放弃主舞团的编创工作。
两年来,郑老师时不时在她耳朵边上提一嘴。
南栀好脾气地指指自己的右肩:“有心无力。”
“真无力?”郑老师说,“有个事我可提前跟你说了,老南之前没弄完的《洛神》独舞,找着新的编曲方了。到时候舞团打算都交到你手里。”
南栀微愣:“这项目不是早停了吗?”
“你妈没跟你说?”郑老师也愣了,“这可是她一力促成的。”
当年南启平相当重视《洛神》的二次编创工作。他在上面花了很多心血。编创工作没完成,是他的、也是舞团的遗憾。
当初他总叨叨着要找新编曲,说要突破原有印象的束缚。
后来这事儿没人推进就搁浅了,没想到贺骰挂恢痹谇O摺
贺髅髅鳌…
南栀觉得不可思议,转头给母亲贺鞔虻缁啊
电话通了,她一时之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倒是贺飨任剩骸霸趺戳耍课了舞团的事?”
“嗯,妈,郑老师说你在给《洛神》找新编曲方,你不是……”
你不是最讨厌南启平这点了么。
讨厌他一直投身于舞团,讨厌他很少回家,讨厌他把工作看的比什么都重。有段时间家里鸡飞狗跳,《洛神》甚至都成了贺髯炖锏摹靶∪”。
反正,就是不可能插手这件事。
南栀没说出来,语气却藏不住意思。
贺饔锲淡淡:“编曲方是我托朋友关系找到的,还没签合同。既然郑老师都跟你说了,你有空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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