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他的佩剑,语气虽然平静,但却总容易给人误作挑衅。秦采桑只怕姜延恼怒,没想到他倒也干脆,二话不说便解下来递给他。
阿非正要伸手去接,秦采桑却将他一拦,“说好了只是瞧瞧。”
等他点了点头,秦采桑始才放手,看他拔出剑来一观,顿时露出失望之色,送剑归鞘,又递还给姜延。
姜延也无甚特别表示,仍是请两人稍等一等,他自转身去交代安排,过了半晌才带回个人来,只道一应事务皆可寻他安顿,而后便说尚还有事,遂就告辞。
秦采桑也不强留他,跟着那叫姜应的去到客房,有一搭没一搭地探话,问出他年纪不大,来府上时日不算太长,家里再没什么人,只是说到姜延,说到姜涉,他就不肯多说什么,倒也是个话风谨实的可靠人,可见得姜延是花了心思。
打发得他去了,她倒很来之则安之。只她素来是个不肯安分的,依着往常,必要将府中摸得一遍才肯干休,但真的住下来,倒又想要姜涉作陪,一一行过去,说些旧年故事。可再转念,她父丧母离,胞兄又是早夭,不知有几许是伤心地,没道理要她触景生情。犹豫了那么两三天,到底还是自己偷摸转了个遍。
姜延没再露过几回面,秦采桑寻不着机会多套近乎,试了几次示好,始终见他拒人千里,也是有些脾气,遂就搁在一边,换了城中装束,便带着阿非出去闲逛。她也不给府上添麻烦,任着姜应带路,相处个几日之后,他也健谈起来,言语间不自觉地便流露出对姜氏的拥戴和敬畏,听得多了,她倒隐约有种感觉,如今姜涉在他们心中,便是神祗般的存在。
原来这就是凉州,姜家的凉州。
一门先烈,累世簪缨,受人景仰,天下称颂。
秦采桑心里却不是滋味,旁人见到的荣光,口耳相传的佳话,不知是多少个不成眠的日夜换来,扎在她心上,压在她肩头,无怪乎如此的……不敢喘息。
倘若她真的放不下……也不必非去强求那个唯一。一副皮囊罢了,不过是一副皮囊,可她仍觉杀意汹汹而来,将清心诀念了再念,只得苦笑。
左不过……别叫她晓得。
她心里压着事,玩起来便放不大开,且这凉州城实在也无太多可乐之处,因此转了两三天,便又窝在府上闭门不出,数着日子等姜涉几时回来。
阿非本就不是个爱热闹的,自然并无意见,一日发现了府中校场,倒是很感兴趣,挨个试了刀枪剑戟十八般武器。
秦采桑在一旁看着他比划,不由得想起京里姜涉持弓而立的模样,渐渐又想到她形容尚幼之时,大概也是这样,沉着而冷静地拉满了弦,一箭似流星赶月,赢得赞许喝彩。
又或许是力不能及,憋红了一张小脸,只得去换轻弓。
想着想着,倒不知不觉地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忽然听见姜应一路小跑着过来,心里不由一动,但见他满头大汗,脸上却俱是欢喜,便不禁一跳而起,“回来了?”
姜应重重点头。
秦采桑便顾不得多理他,才冲出角门去,便瞧得那个熟悉的身影,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扑进她怀里。而后才觉孟浪,转念又想这府里上下谁不知晓,倒也无甚好遮遮掩掩,便就索性圈得她更紧一点,“你回来啦!”
姜涉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眼角余光瞥着姜沅与姜应都低下头去,姜应嘴角还带着笑意――脸上不自觉地一热,但看她那满面热切,倒也不舍得推开她去,随即也伸臂揽住她,心里觉着有些好笑,多日不见,她竟添几分稚气。
但当着旁人,她总有点不好意思,因此未过多久便轻轻拍拍她的背。秦采桑倒也会意,恋恋不舍地撒开手去。
姜涉佯装未见,咳嗽一声扭过头去,忽见那持弓的陌生少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倒也不以为忤,心道不知又是她从哪里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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