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小麦色的脸颊红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成一贯的冷漠。
他身体硬邦邦地笔挺坐着,一双眼睛目不斜视看向另一边的凳子,冷淡道:“你到底是不是凶手,我会亲自查证。”
“九池主教还请自重,你是教廷高高在上的红衣大主教,我是宫廷的皇家骑士,就算你不是杀害我妹妹的真凶,我们也不是可以说这种私密话题的朋友。”
信奉虚妄的光明神、借此对民众进行精神控制,还妄图以此控制帝国,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教廷的罪行。桑九池就算不是真凶,他也是教廷蛊惑人心的骗子。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明,那不过是教廷愚昧世人的骗术,他一向反感教廷,教廷中的人也不例外。
桑九池作为权利仅次于教皇的红衣大主教,蛊惑人的事情绝对没少做。
温和儒雅的外表或许只是假象,谁知道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赫尔这么想着,心里却有些微妙的刺痛感。不是很痛,有点像小针扎在皮肉里。
可以忽略那个微弱的痛感,他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怀里的桑九池一眼。
桑九池已经把头瞥向了一边,他墨色的长发盖住了一半的脸,浓厚的睫毛盖住了他的双眼。
赫尔只能隐约看到桑九池过分水润的侧眼角。
他肩膀骤然僵硬,心里莫名涌上了一阵后悔。
桑九池这是哭了吗?被自己气的?
他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啊,是不是桑九池一直在教皇身边长大,没听过什么难听的话,所以一般的冷淡话对他来说打击也会很大?
那自己以后注意一下措辞。
赫尔轻咳一声,他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可作为沉默寡言的大直男的他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就在赫尔左右为难时,外面的马车忽然“咯噔”一下,两人就听到车夫在外面喊了一声,“主教殿下,骑士先生,前面有一点很颠簸的路,麻烦坐好。”
车夫话音刚落,马车又是一个“咯噔”。
赫尔想了想,这条路上的确有一段颠簸的路,不过他平时都是骑马,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虽然不太在意,不过赫尔还是给桑九池调整了一个稳当的姿势。
桑九池身体很纤细,他的皮肤很白皙,这种白不是像西方美人哪种缺色的白,更像是月光洒落在水面上的那种水白色。
晶莹剔透。
他身上的红色袍子已经被鞭打地残破不堪,从残破的地方很轻易就能看到桑九池的肌肤。
就算不喜欢教廷,赫尔也知道教廷的文化。
教廷一向讲究爱惜身体,在他们看来,一旦成为信徒,身体和灵魂都将属于光明神。
他们的全身要包裹地严严实实,除了脸和手,不能露在外面一点。
一旦暴露,就是不洁的象征。
信徒已经是这样,更何况位高权重的红衣大主教。
经过这次案件,桑九池在教廷中已经失去了人心,这个时候如果再以这样的丑陋姿态出现在教廷,一定会有人落井下石,桑九池在教廷中的处境一定会更难。
赫尔想着,解开了自己身后的披风。
那是皇家骑士团特制的披风,古红色的巨大披风上绣着一只腾飞的巨鹰和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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