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忽得压了半边天，像水钻一样就缀在她唇边，咬上模糊不清的唇线。她眼睑旁钉上几片透亮的蝉翅，振翅欲飞，倒爬进她的瞳，弥沁出的泪水中摆渡着，猩红、低迷的暗丝。
    林羽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小五沉睡在病床边的样子，手机躺在床头柜旁震动了许久，还真是巧了，她伸手拿过来一看是唐澈的电话：“小羽，你醒了？”
    “嗯，刚醒，唐澈，你的车，对不起，我赔给你……”她扶着自己痛到要裂开的脑壳第一个想起来唐澈那辆报废了的白色玛莎。
    “嘶~不需要。这不重要，但是我就是想问为什么啊？你醒之前我来过医院，李忆川应该还没醒，他伤的挺重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林羽听到李忆川这个名字忽然想到了什么：“唐澈我还有事有时间再说。”之后她直接跳下床，来不及穿拖鞋，直奔着李忆川所在的病房跑去。
    病房里只有连城和李忆川，躺在床上的额李忆川头上的纱布渗出血，抬眼看她的时候眼皮仿佛坠了千斤的重物。
    连城起身想要拉着她往外走，却听到李忆川微弱的声音：
    “不用了阿城，你觉得到现在了我还在乎这些么？我真希望对赌那天自己就已经死在了碎屑里，我没事，还真是遗憾啊！所以不用走。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知道你为什么想离开，在中央大街的那天你就已经知道了吧。那个满脸刀疤的男人其实就是四年前伤害你的人，而这个人偏偏又跟宋意有关系，跟李忆情有关系……出院之后去香港吧，慢慢你会知道这一切的，我已经答应了李忆情。如果有下辈子，我不想再遇到你。但至少现在留下来，算我最后一次求你。”
    林羽面对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样子他也已经知道了关于四年前的事情，但是当一切看似要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们并没有预期的那样高兴。她有太多崩溃的瞬间，身旁的小五关切的扶着她回到了病房。
    那天雨里两人浸湿，潮湿的泥土味堵着鼻息，李忆川觉得自己急需一个人的氧气，冷雨浇不灭他的欲望。他以前觉得他爱林羽，这爱里不掺揉其他，只要将她留在身边就是看着也极为满足。如今却是掺杂了太多，大抵是自私的，他的爱里占有太多，他忍不了一丝一毫后退和畏惧，也见不得一点一滴衰减与否认。他看的清晰，那是唐澈的车。也完全知晓她如今对他的爱已经迟滞又虚假。血液被冷雨冲刷，相撞的前一刻他终于看清晰了林羽的眼神，也终于明白了所谓的深渊的含义。伤口经过冷雨的冲刷之后更加疼痛，嘴唇从刚开始的苍白因为冷雨的侵袭逐渐发乌发紫。
    这些，包括所有都将会被冲刷，覆灭，李忆川想着。随之便闭上眼睛，耳边似乎有谁的声音，只是几秒钟他便再也听不见。
    长大的瞬间是彻底爱上一个人然后再哭着失去他。
    一周后李忆川出院了，只是因为脑震荡的缘故他的头上还缠着绷带，脸色也是苍白了许多。为了避免尴尬，林羽没有选择与他乘坐一辆车。
    李忆情在他们去香港的前一天还发消息给李忆川：后天就是阿寺的忌日，也带着那个叫林羽的女孩过来吧，关于宋意以及你想知道的所有，我都会告诉你。
    ‘所以，果然有关系是么？’李忆川刚躺下的身体忽然坐起来，他像是魔怔了一样走向对面的房间。
    林羽前去开门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是他。
    “嘘，别说话。”李忆川鼻息间的呼吸粗重，他滚烫的手心覆上林羽的双眼。随后在她耳边摩挲，舌尖触碰到耳廓的时候，视觉的丧失让她的其他感官比平时都要清晰的让她兴奋，浑身上下猛然战栗，软舌深入耳廓内缘的时候林羽猛然一惊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沉吟。揉在她腰间的手随即加大了力度，他像是一口井，一口满是爱欲的井急不可耐的等着被满足。他偏执的想着。吻在她身上的一点一滴便都带着刺痛和灼烧，没有温情，也不必提疼惜。似乎也并未感知到自己的变化，他在很用力地爱着，用力的逐渐吃力，或许某一天他便再也没有爱她的能力和勇气。这爱是消耗品，消耗着彼此，却毫不自知。李忆川攥着她双手的一只手因为过于用力骨节青白，胸口处传来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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