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小的出租房出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空气给了她猝不及防的一个深吻，她重重呛咳出声。深夜的杨泗港大桥吹着江风，李忆川不知道林羽就在武汉的某住出租房躲着，他只知道他还在她口中的老家。林羽站在大桥底下，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十几秒……
    那是一通直接打过来的电话，上面显示便是林羽的号码。
    接通的瞬间李忆川能感觉到自己呼之欲出的惊喜和喜极而泣的沙哑：
    “是你么，阿羽？”
    “……嗯，是我。”过了电的声音平静的甚至有些冷漠，李忆川心里咯噔一下。
    “阿川，元旦前夕能陪我去威海看雪么？”杨泗港大桥下林羽坐在岸边的路灯下，夜风冷的刺骨，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大衣，围巾已经不足以遮住刺骨的严寒。
    “好好，你想去哪都行。”李忆川此时就想见到她，不要说去威海，就算去地狱，他也陪着。“阿羽，你在哪，回来了么？”听到她的声音李忆川一阵欣喜若狂，电话里她听到他头撞上床头的声音，那一瞬间不是欢愉，却更让她难过。如果可以在阿寺之前就遇到你该多好！
    “我很快就回来了，等我。”她试图用最甜美的声音对他说，可是江风灌入她的嗓子，咳出声，发出的声音打了寒战。
    “你在外面么，是不是很冷，你赶紧躲进房间。”过于细心的他有时候让人担心
    “没关系，不冷。”她走到背风的地方用围巾裹住口鼻。
    “嗯，好，等你回来。要我接你么？你在哪？”她能感受到李忆川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眉眼里流转的柔光。一瞬间林羽默默出声：我想说，阿川，我想抱着你，好想好想……
    她忽然就流出泪来，她觉得李忆川真傻，觉得自己真残忍，为什么会让这么好的一个人为自己担心难过，她捂着嘴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没关系，你不用来，我过两天就回去。”
    过两天是一周之后了。武汉下了第一场雪，这场雪来的有点早，如同这忽然降下来的温度，让人猝不及防。
    再次见到李忆川的时候他并没有怪林羽没有接他电话，没有给他回信息，也不会怪她没有说想他。扑向他的时候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伤感和流转而上的眉目间的温柔，听到他胸膛处怦然的心跳：好温暖，好难过……
    她将头埋在他胸口：“阿川，我冷。”
    覆在额头的手心抚摸着：“好烫，忍一会，我带你去医院。”
    趴在他的背上，林羽做了个梦：梦到一片森林，听到李忆川的声音。他唱歌，采了一朵小花戴在我头上。如此简单的梦，却是我醒来之后永远向往的风景。可是等我转身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到。四周空旷，浓雾笼罩在我眼前。我哭喊着往回走，梦里我喊着他的名字直到哭着醒来。
    “你醒了，做噩梦了？”泪渍已经在她脸上干涸，脸上感到阵阵刺痛。李忆川的手接触到她的脸的时候，她慌张地抓住他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惊恐让李忆川震惊的同时也为之惊喜，她看到他放大的瞳孔和转而浮现的笑容：“别怕，我在呢。”
    重新回到公寓的时候，李忆川没有将林羽放下来，将她背在背上的时候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沉重而安稳。从医院到现在李忆川一句话都没说，他不敢说，在医院的时候他还是欢喜于她终于还是回来了，但现在将她背在身上的时候他却开始后怕起来。如果她还是没有打来那通电话，他该去哪里寻她，如果寻不来她，他又该怎么办？
    李忆川满心满怀的都是她，他是个柔软的，温柔的人，但是因为满心满怀都是她，他又是个怯懦，胆小的人。他的世界狭窄拥挤，如今只能容得下她一个人，倘若连这点足以填满它的东西都不在了他便觉得紧张到腿脚发软。
    约定和李忆川来威海的时间是个冷冬，他推掉了所有的演出。天上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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