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顾非墨和程可风坐在后座。
    顾非墨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眸沉了沉，“没有想问的？”
    程可风看着他，懒懒地一笑，“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说着，她漫不经心地将头靠在椅子上。
    顾非墨的眼眸，微微紧了紧，缓缓说道：“当年，我母亲发现我中了怒蛊后，就把我带去了幽云谷，在那里，我接受了各种训练。”
    程可风的眼睫微微颤了颤。
    顾非墨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幽云谷的规矩很多，只要是谷里人，就要遵守规矩，其中有一条，就是不得与外族人通婚。而我母亲，原本是幽云谷的谷主继承人，只因为她出谷，不顾反对，嫁给了顾文瀚，最后又被抛弃，本身就违反了幽云谷的规定。”
    “按规定，会怎样？”程可风缓缓问道。
    顾非墨顿了顿，抬眸看着她，垂了垂眼眸，“按规定，要永远逐出幽云谷。”
    程可风微微一怔，“但是她后来又回去了，这……”
    “因为，她答应了一件事。”顾非墨说着，缓缓转过头，看着她。
    程可风的指尖顿了顿，莫名地，感觉心底有一丝不安。
    顾非墨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道：“当年的幽云谷，正好经历了内乱，就像云霄所说，偷走他们古戒指‘传承’的，并不一定是幽云谷的人，但又跟幽云谷有关系。当时那场内乱，让幽云谷元气大伤，死伤无数，原来的谷主，也在那场内乱中身亡。”
    “我母亲成了唯一一个经过继承人训练的人，但是因为她违反过幽云谷的规定，所以，剩下的人，都反对她当谷主。于是我母亲答应帮幽云谷培养继承人。”
    “而这个继承人，是通过层层比试才能选出。”
    程可风微微眯了眯眼，“所以，你母亲当年把你带走，实际上，并不是为了你的怒蛊？”
    顾非墨垂着眼眸，眸底有一丝情绪涌过。
    程可风抬眸看着他，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顾非墨的怒蛊，这么多年，并没有好转。
    因为他心里，永远有着恨意。
    才会让怒蛊一而再再而三地肆意发展下去。
    而这个恨意，不仅仅是对顾文瀚的，还包括他母亲的。
    程可风缓缓伸出手，握住了他宽大的右手。
    顾非墨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
    “我曾经也以为，她是来要回我的，可事实却是，她只把我当成她夺取幽云谷谷主之位的靶子。”
    “我去了幽云谷后，跟其他人一起接受了训练，每过一关，被淘汰的人，就会被杀死，你知道当时，我过了第一关的时候，有多渴望，她能抱抱我吗？”
    顾非墨说着，轻笑着摇了摇头，“她只说了一句话——想活下去，就要杀戮。”
    他缓缓抬眸看着程可风，“你知道你握着的这只手，杀过多少人吗？”
    程可风微微一顿，只是感觉到他的手，冰冷无比。
    “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顾非墨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杀戮无数，才能活下去，这是我从小就受到的教育。”
    “所以，你会害怕吗？”
    顾非墨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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