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书香门第的苏家不同,赵家向来逞勇斗狠,作为四大世家之首对新秀苏家早有不满,因而安排赵华盈亲近苏晚晨伺机而动。
近些年赵华盈多次向九皇子一党发投名状,可惜屡屡碰壁,此次九皇子派人传讯,命他将苏晚晨困于秘境,赵华盈觉得正是天赐良机,谁知事与愿违,反而助九皇子与苏晚晨关系缓和。
其实以他对苏晚晨的了解,纵使挥剑自刎,也必然不会违心委身他人,但能借着流言抢夺灵剑使之职,又可解心中愤懑,他何乐而不为?
只是没想到苏晚晨根本懒得多费口舌,直接武力压制。
他是真的想不通文文弱弱的苏家为何会出现苏晚晨这样的逆天战力,这一道剑锋压迫感有多强,只有直面冲击的人才能深刻体会。
至于元君复,与苏晚晨纯属私人恩怨。
当初在仙都酒楼,元君复掳了一名卖唱的小姑娘,半道遇到路见不平的苏晚晨,被他打了一顿,事后竟也因为苏晚晨与九皇子的婚约背景只能忍气吞声。
知道苏晚晨被退婚后,元君复高兴得连夜奔赴云台山看热闹。
而今日赵华盈要找人麻烦,他自然是要来添一把火的,只是没想到苏晚晨没了倚仗竟还敢动手,一时气愤难当,色厉内荏地吼叫道:“怎么?想杀人灭口?做出这种丑事还怕人说啊?你还敢打我吗?我姐姐是皇贵妃,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剑啸清音,还在喋喋不休的元君复被凌厉的剑意扫飞数丈,撞向地面后又滚了几滚,最后四面朝地趴着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昏死了过去。
身后三名元家仆人手忙脚乱地抬起自家主子,在围观众人的窃笑声中直奔医修院。
“该你了。”苏晚晨道。
赵华盈面色一僵。
他剑术不差,在云台山也是佼佼者,但自知不如苏晚晨,本想拉着凌元二人帮忙,谁知一个是悲天悯人一个是绣花枕头,只好另作打算:“苏晚晨,云台山禁止私斗,就算你是国师的亲传弟子也是要受罚的!”
苏晚晨轻缓地挥了挥玲珑剑,淡淡道:“打都打了。”言下之意,多你一个不多。
挥剑看似随意,剑气却如月牙利刃呼啸着从赵华盈的身侧掠过,疾风骤雨间,他的衣袍被划破数道口子,脖颈、腰间、大腿,都有皮肤赤露,本是衣冠楚楚的世家公子骤然变成衣衫褴褛的狼狈模样。
许是平日赵家仗势欺人太过,围观人群中不满赵华盈的也大有人在,此时竟有人调笑着吹了吹口哨。
“苏师兄真是善解人衣啊!”不知是谁揶揄了一句,引起了众人的哄笑。
养尊处优的赵华盈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一时气得唇齿发抖,无力顾及实力差距,抽出腰间佩剑发狠了朝着苏晚晨扑去。
谁知刚刚动身,举剑的手腕却忽然被人擒住。
赵华盈回头一望,惊恐万状道:“杨、杨掌教!”
来人正是掌管云台山戒律刑罚的杨承言,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执法严苛,围观弟子一见是他,顿时作鸟兽散去。
可杨承言哪是这么好糊弄的,只听他一声怒喝划破长空,尖锐的音浪以他为核心向四周迅猛扩散,方圆十丈之内陡然倍增的重力使现场霎时哀嚎声四起。
杨承言横眉立眼道:“都给我关禁闭!”
*
戒律堂静思室内,苏晚晨已经跪了三个时辰,此时夜幕浓稠,唯有正前方桌案上一盏油灯。
晦暗的光线抹去了他尖锐的棱角,唯有纤尘不染的满怀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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