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里,阿绮的身子已恢复如初,重又换上鲜亮的衣裙,每日带着一双儿女,十分适意。
崔萱离开夫君许久,在她产后一月,便带着两个儿子启程回宁州去了。
离别那日,念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倔强地拉着长生的衣襟怎么也不肯放手,直到长生将自己最喜爱的小弓箭送给她,她才肯稍稍松手。
长生道等她学会了,能射得很好,他便会再来看她。
念念年纪虽小,却也不是十分懵懂无知,眼巴巴望着崔萱,直到她忍不住笑着许诺明年还来,才肯让他们离去。
阿绮起先还担心她见表兄走了,会闷闷不乐许久,好在孩子忘性大,不出两日,又活泼起来,每日读书练字后,除了拿着长生的小弓箭学射箭,便是围着小小的弟弟转悠。
郗翰之给儿子起了小字唤作“阿元”,又根据礼官们的建议,替他起名作“承义”。
阿绮此番生产,正是才满二十五的年纪,经前两年的调养,十分康健,兼孕期也格外留心,阿元在母体中十分安稳,出生后也格外茁壮。
郗翰之提心吊胆了近一年时日,眼下见母子二人都康健,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到五月初五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端午。
这日于昆明湖中有飞舟竞渡,帝后携百官同往观赛,共食粽,饮蒲酒。
阿绮先前因怀妊,忌口已有一年,今日见有酒可饮,心中暗喜,只等着到湖边时,趁郎君不察,多饮两杯。
自那年月夜与郗翰之对酌,一沾即醉后,她曾深深怀疑自己酒量到底如何。
好在后来她私下多试了两回,渐渐地又从只饮半杯变作能饮四五杯,只是每每过一两个时辰后,便要昏睡小半日罢了。
郗翰之恐她贪杯,总不许她饮酒,幸好今日端午,照俗便该饮,恰是个好机会。
她心中盘算着,正有几分欣喜,却不知一旁同坐车中的郗翰之早已将她这反应一一看入眼中。
只是他悄悄扯了扯嘴角,并未戳穿她。
直到一行人到昆明湖边高台上落座,宫人内侍斟酒奉食,阿绮举杯饮了一口,才觉出不对。
玉杯中酒液澄澈清透,微带赭色,在明媚日光下透
出光亮。
可饮入口中,非但丝毫未尝到半点酒意,反而是满口苦涩滋味。
她垂眸看了半晌,又凑到鼻尖轻嗅了下,仍是没有半点酒意。
这根本不是酒,倒像是她产后常喝的当归人参汤!
她望向一旁捧着酒壶替她斟酒的宫人,目中全是惊疑。
那宫人似早已料到,见皇后殿下望过来,忙悄悄退后半步,将脸埋低,又欲盖弥彰似的冲一旁的郗翰之瞥了一眼。
阿绮登时明白了,忙又侧目去看身边的郗翰之。
果然见他面不改色地望着湖中飞舟,偶尔同身边臣属闲谈两句,看来气定神闲,可稍微一留意,便能发现他唇角克制不住上扬的细微弧度,俨然是得意得要发笑,却又不得不按捺住的促狭模样。
阿绮登时有些恼怒,碍于众人目光,不能发作,只得趁人不注意时,狠狠瞪他一眼。
她素来温婉,偶尔娇气,鲜少有这等恼怒的时候,郗翰之坐在上座,被她这一眼瞪来,既觉心虚,更觉心痒。
他摸了摸鼻尖,转头召来近侍,低声吩咐两句,不出片刻,便有宫人为阿绮奉上她平日最爱的酸甜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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