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远忙完回房,已经过了子时,衙门外的粥棚彻夜不休,由士兵彻夜轮班把守。
轻轻的关上房门,他先是到床边看了看云舒月,先是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对比了下自己的,还好,没有发烧,只要挨过这半个月,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旦睡着总是喜欢乱动,比如现在,他几乎自己占满了整张床,一条腿骑在被子上,手里抱着一个软枕。
突然,她长长的眼睫微微晃动,好看的眉眼时不时不安的抖动几下,蒋承远见状握上她紧紧抱着软枕的手,她不安的样子才慢慢安稳下来,应该是在大松山受了惊吓,她偶尔就会被恶梦惊醒。
蒋承远问了陈平,说她也是刚睡下不久,之前一直照顾那个年幼的孩子了,想必是累了,加上伤还未痊愈,自然睡得不安稳。
蒋承远熄了房中的烛火,和衣躺在她身边,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出她义无反顾挡在他面前时的画面。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当时心里的感觉,那种惊慌失措又无可奈何的恐惧,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怕了,怕她会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决定而死掉。
毕竟,他当初原是不打算带她来容县的,却不知为什么,在她主动拒绝之时,他竟然莫名其妙的改变了主意。
自从离开上京城,发生了许多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比如,他总会时不时想起云舒月,哪怕她就在身边,脑子依旧会出现一些与她有关的画面。
比如,一向习惯独自休息的他,竟渐渐觉得身边有个人也并不是件多么让人难受的事,甚至他习惯了她睡着时均匀的呼吸声,成亲不过半月时间,就是这样一个曾经被他视作包袱的女人,竟然能轻易勾起他心底的某些情绪。
一只突然横过来的胳膊刚搭在他胸前,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痛呼:“啊……”
云舒月扯到了受伤的胳膊,瞬间疼哭,她现在是恢复期中最痛苦的阶段,明明伤口已经结了痂,但稍有不慎就会重新扯开。
蒋承远坐起将她扶着躺好,懊恼着刚刚就该摆正她的睡姿的。
纯白的简衣上透出一抹殷虹,看来伤口又流血了,蒋承远点亮烛火,从随身的包袱中找出金疮药,上床自然而然的将云舒月的衣襟解开,果然裂开了一道口子,虽说不大,可蒋承远依旧处理的小心翼翼。
自从她受伤到现在,最让他担心的就是她会感染风寒,一丝一毫都不敢掉以轻心。
“我想喝水。”云舒月的鼻音很重,嗓子也透着沙哑。
蒋承远端着茶盏送到床边,一手托着她缓缓坐起,一手将茶盏送到她嘴边。
喝了水,嗓子总算不那么干了,起身就想下床。
蒋承远拦住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云舒月这么一折腾,一时也睡不着了:“我想去看看两个孩子睡的好不好。”
“刚刚陈平去看过了,已经睡了,你这会儿过去,说不定还会吵醒他们。”
云舒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重又脱了鞋往床上挪,挪了两下也没挪出两寸,蒋承远直接上前将她抱起,轻轻的放在了她之前躺的位置上:“这些天一定要注意,若是伤口再抻开,只怕会感染伤寒。”
云舒月打从受伤开始,对蒋承远一直不冷不热的,甚至觉得正是因为自己帮他躲了那一剑,改变了既定的结果,才会惹得自己受伤。
最难过的那两天,她的确很怨他,怨他非要带她来容县,怨他非要走大松山那条路……
在抱起她上床的时候,云舒月从他眼中看到万分小心,就好像手中捧着的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一个不慎就会摔碎似,接着又为她盖上被子,这些动作好似做过无
Loading...
内容未加载完成,请尝试【刷新网页】or【设置-关闭小说模式】or【设置-关闭广告屏蔽】~
建议使用【Firefox火狐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并收藏网址!
收藏网址:JIEQI_U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