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延,落在秋树和草叶,发出窸窣不断的轻响声,沙沙的,令天地之间变得更加宁静祥和。
秦漪站在长廊下,微微勾着唇,笑着望向廊外的雨幕。
杜姨推着轮椅过来,秦漪走过去,蹲下身,枕靠在老人的膝前,说:“奶奶。”
老人枯黄如骨的手掌依旧温柔,扶过秦漪的额头脸颊,一言不发。
秦奶奶已经很老了,平时很少说话,家庭医生曾多次让秦家人做好心理准备,但神奇的事,老人依旧顽强的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冬。
杜姨将一个袋子递给秦漪,里面是一件旗袍,秦奶奶亲自去成衣店挑的。
从前,每年秦漪都会收到一件旗袍,纯手工,一丝一线都由秦奶奶亲手缝制,但近两年,秦奶奶的眼睛已经逐渐看不清,更踩不动缝纫机了。
老人曾经侍奉天子,在宫廷之内,为王宫贵族缝制锦衣时,是奶奶最辉煌的一生。
在外人看来,一件衣服只是遮羞布,但对老人而言,一件衣服其中蕴含的情感无可比拟。不论技巧和还是审美,秦奶奶制衣,古朴厚重更不失典雅高贵。
离开宫里,奶奶已经桃李满天下,徒子徒孙散落各地,有人成了苏绣蜀绣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有人在国外,为英国皇室纺织御用品;或成为闻名全球的成品品牌,却仍旧没有一个徒弟能缝制出秦奶奶满意的衣服。
所有人一件难求的旗袍,时至今日,秦漪已经有了二十多件。
秦奶奶看着旗袍,伸手摸了摸,缓慢的摇头。
杜姨道:“这是不满意的意思,旗袍是孙家做的,十二件里挑了这件送给你。”
秦漪把裙子拿出来,端详片刻,笑着朝老人说:“我很喜欢,谢谢奶奶。”
老人摸了摸秦漪的脸,杜姨推着轮椅,朝秦漪前方微微欠了一身,转身推走轮椅,送秦奶奶回去休息。
“她活得已经很累了。”一个女人静静地说,上半身隐没在走廊一端尽头的黑暗里,“只是还放不下你。”
秦漪收好旗袍,转身:“母亲。”
温情走出阴影,一头干净利落的栗色短发,如刀锋垂在脸侧,一如她的性格和眼神,冷漠尖锐,无情的要将秦漪洞穿。
“你和纪宇怎么回事?”温情直接问。母女两已经半年没见面,今夜她回府,也只是为了质询秦漪。
秦漪拎着口袋,双手交叠在身前,长发披散,气质柔软温顺,朝母亲说:“就是那样。”
温情脸色一变,说:“纪家那点不如你的意了?”
秦漪:“纪宇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并不合适。”
“他的那个男朋友?”温情抬起手,五指穿过短发,将头发朝后一梳,短暂思考后,又说,“那又怎么样?”
秦漪微微一怔,有些意外。
温情:“就算是你,只要你能找一个家世背景相当的女人,移民结婚也不是不行。”
大家族之间,产业资金的联系十分紧密,婚姻受法律保护,一旦缔结成功,甚至能令一个岌岌可危的产业重获新生。
而这也是大多数投资人,赖以信任的基础。婚姻关系,朝外界投射出的信号,有时候能发挥出超乎寻常的作用。
当年,秦家和温家就是如此,两家联姻,婚讯公布给了股民极大信心,这一利好消息,更是直接让秦一柏创立的互联网信息公司在股市里割掉大批韭菜,从此身价倍涨,赚得第一笔金后,通过资本运作,短短几年跻身国内富豪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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