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序立即僵了僵，脸色变得铁青，前一秒讨人厌的淡定从容已经完全裂开。
    凤殊冷笑着勾了一下唇角，要真论不要脸，我能输给你？
    果然啊，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晏序最怕的就是这套，我还偏偏吃定你了！
    下一秒，凤殊就被他甩开。
    她也不恼，而是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不过是开个玩笑，大人莫当真。大人是不是忘了，我们今日相约所为何事？”
    晏序抬眼看她：
    “你到底是谁？”
    见这人终于问到正经事上，凤殊也不再卖关子：
    “前几日大人不是还见过我吗？我当然就是你之前上！门！提！亲！的云家五姑娘啊！”
    “上门提亲”那几个字她咬得极重。
    晏序垂眸呷了一口茶，淡淡道：“要嫁的是云府五姑娘，不是你。”
    凤殊怔了怔，恍然大悟，随即眯了眯眼睛：
    “你在试探我？”
    他通过血玉凤簪查到了云府，开始怀疑她的身份，所以故意跟老侯爷提了定亲一事。
    若是云府五姑娘真的就是刚从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的弱女子，恐怕此刻就只能呆在闺阁中以泪洗面。
    可她不是真的云舒，所以她如约前来，且必定会对婚事提出异议。
    所以晏序今日的目的就是逼出她的真实身份！
    凤殊察觉出不对，猛地站起身来，她感觉到有十几位高手埋伏在雅间外，他果真又在设计她！
    晏序神色从容，眼神却极具压迫感：
    “说吧，你到底是谁，簪子又从何而来？”
    凤殊却笑了笑，答非所问：
    “晏序，你现在是煞费苦心想我死啊。”
    晏序手一顿，微微皱了眉。
    不知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她眼中那转瞬即逝的复杂情绪。
    那种悲伤绝望到极致却强撑着孤傲的眼神，晏序从未见过。
    还有，刚刚那句话听着怎么不太对劲？
    说得他好像是个负心汉，可他们明明才见了第三次！
    这女子太过奇怪，她看自己的眼神，好似认识自己许久，眼中藏着的情谊简直是闭着眼都能感受得到。
    她到底是什么人？
    晏序难得心乱了一瞬，皱眉的同时，也下意识移了目光：
    “不杀你。只要你如实回答问题。”
    凤殊一怔，等等……这人是心软了？
    要知道晏序绝不算善人，且不说朝堂上这人是如何三言两语就让数十条人命丧黄泉，就说凡是不小心招惹了他的，身上被刮三层皮都算是运气好捡回一条命。
    而如今这人却是对她让步了，他说他不杀她。
    理智上凤殊是不愿意信的，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又是在套她话？
    可情感上，凤殊却暗自松了口气，感叹自己运气果然不错，赌对了晏序不会真的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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